少女的麵容眨著眼睛,腐爛到隻剩下半片嘴唇的下頜無意識地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響。
涎水從她它破爛的嘴角流淌到外露的骨架上,最後滴落到圓台上。
與身軀上的黃綠色膿液一起。
“滴答——滴答——”
“安——康——!安——康——!”
看台上傳來病態的嚎叫。
嘶啞的聲浪如潮水般層層堆疊,折射、共振,最終化作令人毛骨悚然的集體癔症。
“撕——碎——她——!”
圓台上突然爆出玻璃破碎的脆響。
西裝革履的大佬扯開領帶,將整瓶香檳砸向鬥獸場的圓台。
飛濺的玻璃碎片在空中劃出弧線,丁零當啷地滾到薑安妤的腳邊。
接著更多物品從看台上拋了下來。
垃圾、食物、不明液體……
在其他地方足以讓玩家們搶到頭破血流的物資很快堆滿了圓台邊緣兩米的地界。
那邊的縫合怪怪叫著衝了過來。
薑安妤冷靜地尋找自己趁手的武器。
目之所及,全是垃圾。
薑安妤心中暗罵,蹲下身撿起方才捆住自己的麻繩。
手中打結的動作不停,腳下已經開始朝著圓台邊緣奔跑起來。
“不要跑!不要跑!衝上去乾它!!!”
耳邊傳來癲狂的嘶吼。
薑安妤翻了個白眼,手中的麻繩已經成功製成了套索。
她用力甩動起來。
即便身下沒有烈馬,她的動作也像極了藍星上的西部牛仔。
鬥獸場頂部的關晨興味盎然地看著下方圓台上的一切,腥臭的黑紅色血液從安康被勒緊的脆弱頸部噴湧而出。
才打掃乾淨的圓台又一次開出了大片的紅花。
鬥獸場的所有觀眾都是被禁止給“鬥獸勇士”提供武器的。
往日,那些沒用的東西隻會在周圍的垃圾中翻找,勉強挑出破爛的布匹、碎裂的玻璃,充當他們賴以保命的武器。
沒想到這個小黑妹倒是有幾分小聰明,竟然能想到套索。
安康的身軀龐大,獅皮更是刀槍不入,唯有細長的脖頸是它唯一的弱點。
這個小黑妹是有兩把刷子的。
看來他的鬥獸場又可以大賺一筆了。
他嘴角的笑容越發真心實意起來。
看台上,不停有著裝統一的工作人員來回,偶爾能聽到某些不願意配合的看客的驚慌怒吼。
有些是違反了鬥獸場規則的玩家,有些則是利用朋友“逃票”進來的窮鬼。
一經發現,這些玩家就是下一位“鬥獸勇士”。
不過,關晨對於這種玩家並不抱任何期待。
他們隻配當安康的小零食罷了。
希望小黑妹這樣的玩家能更多一些。
隻有這樣的玩家,才配與他的安康們同台。
手下急匆匆地跑來,垂手立在關晨身側,滿臉冷汗,聲音發顫。
“晨哥,槽牧棧裡那個冬眠的熊越獄了。”
關晨握著欄杆的手突然收緊,銀白色的欄杆上映出他扭曲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