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滋滋滋啦——!!!
如同億萬伏特的電弧擊中潮濕的朽木!如同絕對零度的寒流凍結沸騰的岩漿!
穆煙雲燃燒最後存在釋放的數據風暴所過之處,粘稠的毒奶臍帶表麵瞬間凝結出幽藍色的冰晶,其內部結構被狂暴的數學意誌瞬間解析、拆解、從最基礎的分子鍵層麵被強行撕裂、粉碎!束縛她四肢的恐怖力量如同被斬斷的蛇軀,驟然消失!
“呃啊——!”一聲壓抑著劇痛與解脫的嘶啞痛呼從武青瓷喉嚨深處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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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臍帶的懸吊,她那衰老、飽受摧殘的身軀如同斷線的木偶,重重地、毫無緩衝地摔在冰冷堅硬、流淌著粘稠毒奶殘液的地麵上!
骨頭與金屬地麵碰撞發出沉悶的響聲,劇痛讓她眼前發黑,卻也像一盆冰水,瞬間澆醒了被毒奶麻痹的意識!穆煙雲那決絕的、撕裂一切的尖嘯,如同最後的戰鼓,還在她的顱腔內瘋狂震蕩、轟鳴,每一個音節都帶著同歸於儘的悲壯!
撕開觀眾席!
撕開這由謊言、毒奶和評審剪影堆砌的虛假舞台!
沒有一秒的猶豫!甚至沒有試圖去感受摔落的劇痛!武青瓷如同被逼入絕境、目睹幼崽被奪的母獸,爆發出生命最後也是最原始、最狂野的蠻力!
她甚至沒有試圖掙紮著站起,就著跌倒後側臥的狼狽姿勢,手腳並用地、如同撲向獵物的受傷猛虎,爆發出驚人的速度,朝著距離最近的那隻、剛剛伸出臍帶攻擊她、此刻桶壁上Ω符號仍在閃爍著不祥青銅光芒的巨大毒奶桶猛撲過去!
她的手中,空空如也。
沒有任何武器。
隻有燃燒到頂點的、足以焚毀星辰的憤怒!
隻有穆煙雲用自身存在的徹底湮滅為她撕開的、這轉瞬即逝、稍縱即逝的、唯一的裂隙!
“給我——開——!!!”
在身體重重撞上那冰冷、厚重、蝕刻著巨大Ω符號的暗合金桶壁的瞬間,她布滿老年斑、指節因常年勞作和戰鬥而扭曲變形的右手,五指並攏,肌肉賁張,青筋如同虯龍般暴起!
她將穆煙雲灌注於胎記的數據風暴殘餘力量——那正在飛速消散的幽藍光芒,與她自身所有的悲憤、絕望、以及對這荒謬命運的最後反抗意誌,儘數壓縮、凝聚於指尖!
那不再是人類衰老的手掌。
那是承載著兩個不屈靈魂最後執念的——意誌之刃!是斷乳者向牧神揮出的、遲到了億萬年的複仇匕首!
噗嗤——!!!
一聲沉悶卻震撼人心的撕裂聲!
她那凝聚了所有力量的手掌,如同燒得通紅的金剛鑽頭,又如同被無形巨力驅動的攻城錘,狠狠刺入了厚重、冰冷、足以抵禦小型能量炮轟擊的暗合金桶壁!金屬發出不堪重負的、令人牙酸的呻吟和撕裂聲!火星伴隨著金屬碎屑飛濺!
然而,預想中粘稠毒奶如同高壓水槍般噴湧而出的景象並未出現。
手掌穿透的破口內,並非粘稠的奶白色地獄。
是絕對的、吞噬一切光線的黑暗。
以及…死寂。
一種比毒奶沼澤更冰冷、更乾燥、更令人心悸的絕對死寂。
緊接著,一股冰冷、乾燥、帶著濃烈刺鼻的焦糊味如同億萬電路板瞬間過載燒毀)、陳舊電子元件粉塵氣息以及…難以言喻的、屬於徹底寂滅的“空”的氣流,猛地從破口內洶湧而出!
這股氣流拂過武青瓷布滿汗水和毒奶汙漬的臉龐,帶來一種異樣的、仿佛觸摸到宇宙儘頭的寒意。
武青瓷的瞳孔,在頭頂那慘白聚光燈的映照下,驟然收縮到針尖般大小!心臟仿佛被一隻冰冷的鐵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動!
破口內部,並非裝滿了象征票房廢料的毒奶!
借著桶壁內側幾盞微弱到幾乎熄滅、閃爍著故障紅光的應急燈管所投下的、如同地獄燭火般的昏暗光線,她看到了:
一具蜷縮著的、如同胎兒般姿態的軀體。
軀體被包裹在早已破碎不堪、呈現出徹底碳化狀態的衣物碎片中,勉強能辨認出曾是某種製服。暴露在外的皮膚,呈現出一種徹底的、毫無生機的、如同被投入恒星核心熔煉後又急速冷卻的焦黑木炭般的色澤。
表麵布滿了深可見“骨”如果裡麵還有骨的話)的、如同乾旱河床般的巨大龜裂。
頭顱深深地低垂著,下巴抵在蜷縮的膝蓋上,麵容完全隱藏在濃重的陰影裡,看不真切。但是,那種深入骨髓的熟悉感,那種即使被徹底碳化、扭曲變形也無法完全磨滅的輪廓特征——那瘦削得如同嶙峋山脊的肩線,那微微佝僂、仿佛永遠背負著沉重命運的背脊弧度……
是林複生!
是那個在臍帶攝影棚深處引爆了逆模因炸彈、撕裂了時間線、最終被牧者導演係宣布為“徹底湮滅”、連數據殘渣都不複存在的斷乳者首領!
他碳化的、如同焦炭般的軀體,竟然沒有被毀滅,而是如同最珍貴的、也是最恐怖的標本,被囚禁在這象征“票房廢料”、承載著無儘恥辱的毒奶桶的最深處?!
然而,更讓武青瓷的靈魂瞬間凍結、思維陷入絕對零度寒獄的景象,接踵而至!
從林複生那碳化的、布滿裂紋的後頸處,如同從焦枯樹乾中生長出的異界藤蔓,延伸出數十條閃爍著微弱、冰冷幽藍光芒的索狀物!
它們並非實體管道,更像是某種活體的、半透明的神經束與能量導管結合而成的詭異存在!
這些幽藍的神經索如同巨大而精密的根係網絡,深深地紮入他碳化的脊椎,另一端則如同尖銳的探針,穿透了厚重的暗合金桶壁內層,向上延伸,消失在放映廳那高不可及、深邃如同宇宙墓穴的黑暗穹頂深處——其連接延伸的方向,精準無誤地指向那三個黑暗評審剪影所在的高台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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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是這片宇宙劇場真正的核心,是操縱一切命運絲線的源頭——“牧者導演係主控台”的所在!
他…不是屍體!
他這碳化的、看似死寂的軀殼,竟然還在運作?!
竟然成為了連接著牧者導演係核心主控台的…活體生物處理器?!一個被榨乾了思想、抹除了意識、隻留下這些冰冷的神經索作為活體數據接口的…永恒囚徒?!
他的每一次“死亡”,他的每一次“湮滅”,難道都隻是係統將他重置、接入下一個運算周期的冰冷程序?!他燃燒自我、撕裂時空的終極反抗,最終隻是為牧者導演係提供了一個更高效、更“忠誠”因失去自我)的生物計算單元?!
毒奶桶猙獰的破口邊緣,暗合金被強行撕裂的鋸齒狀痕跡如同怪獸的獠牙,無聲地訴說著剛才那決絕一擊的力量。林複生碳化的軀體在微弱如風中殘燭的應急紅光下,如同一個蜷縮在金屬子宮裡的、被永恒凝固在毀滅瞬間的焦黑胚胎。
冰冷的幽藍神經索在絕對的死寂中無聲地脈動著,閃爍著規律而冰冷的光,如同連接著深淵的臍帶,向上延伸,融入無儘的黑暗穹頂。
武青瓷的右手掌還深深地插在冰冷的桶壁破口內,指尖觸碰著那碳化軀殼表麵粗糙、冰冷、毫無生命氣息的質感,一股源自靈魂最深處的戰栗瞬間傳遍全身。
穆煙雲那撕裂空間的尖嘯餘波,如同瀕死星辰的最後脈衝,還在她額間的環形胎記中微弱地震顫、回響,帶來一陣陣灼熱的刺痛,仿佛在提醒她這短暫自由的代價。
評審席上,那三個如同凝固陰影般的剪影,似乎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
居中那個高大的剪影,其頭部兩點猩紅的複眼光芒,帶著一種被打擾了神聖儀式的、純粹的、毫無人性的冰冷不悅,如同兩束高能探針,緩緩地、精準地聚焦在桶壁上那個突兀的破口處,以及破口前那個僵立的、衰老的、手掌還插在“聖物”之中的渺小身影上。
整個巨大的、由毒奶巨桶構成的放映廳,陷入了一種令人窒息的死寂。
隻有遠處某個桶內,偶爾傳來一個毒奶氣泡破裂的、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啵”聲,在這絕對的寂靜中,卻如同最惡毒的嘲笑,清晰地回蕩著。
慘白的光柱依舊籠罩著武青瓷和她製造的破口,如同為這場終極褻瀆打上了冰冷的注腳。碳化的林複生,幽藍的神經索,僵立的武青瓷,猩紅的複眼,共同構成了一幅揭示宇宙最深層黑暗真相的、令人絕望的靜幀畫麵。
反抗的匕首,刺穿的卻是反抗者自身的永恒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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