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拿藥。”老周說,“抗生素和止痛片,藏在衣服裡。”
我看著地上的人,其中一個抬頭瞪我,“誰立的規矩?你算什麼東西!我們也是傷員!”
老周沒說話,轉身走到我麵前,低聲說:“你說怎麼處理。”
我看著他手裡的斧柄,“你動手了?”
“嗯。沒讓他們跑。”
我沉默了幾秒,說:“藥沒收。傷者送醫,另外兩個關十二小時,三天配給取消。”
那人還在叫罵,老周抬腳把他踹翻,直接拖走了。
我坐在原地,手裡攥著那份手寫的條例草稿。紙上有血跡,是我的,也可能是彆人的。字跡歪斜,但每一行都寫得清楚。
過了會兒,老周回來,站在我旁邊。
“你不殺狼,羊就活不成。”他說。
我沒看他,隻問:“明天的崗哨排好了嗎?”
“排好了。我在後門設了了望點。”
他走後,我低頭看自己的右手。三根手指還是彎的,動不了。左手指尖在紙上劃過“勞動換取配給”那一行,反複描了幾次。
外麵雨還在下,但沒再漲。堤壩撐住了,板房沒漏。
蘇晴走過來說:“有個老人高燒不退,抗生素可能不夠用。”
我點頭,“先保重症。”
她沒走,站了幾秒,又說:“如果再來人搶藥呢?”
我沒答。
她等了幾秒,轉身走了。
老周在後門站著,手裡握著斧柄,背影堵在狹窄的出口。雨水順著屋簷滴在他肩上,濕透了半邊衣服。
我低頭繼續看條例,翻到第二頁,拿起筆,在空白處寫下:
“暴力懲戒執行標準:非致命性製服為上限,禁止槍械使用,傷情由醫療組評估。”
筆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
“所有處罰需經三人合議。”
寫完,我把紙折好,塞進衣服內袋。
左眼有些脹痛,但我沒閉。窗外的板房亮著應急燈,燈光映在積水上,晃成一片。
突然,外麵傳來一聲悶響。
是後巷的方向,像是重物落地。老周立刻轉頭,提著斧子走出去。我伸手扶住貨架,想站起來,但背部一緊,又跌坐回去。
蘇晴衝進來,“外麵有人翻牆!”
我沒動,隻問:“幾個人?”
“至少兩個,穿深色衣服,沒帶燈。”
我伸手摸向口袋,把那份條例又掏出來,展開,盯著“三人合議”那行字。
老周的聲音從外麵傳來:“站住!再往前一步,我不保證會不會下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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