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調出拓撲圖,發現信號在穿越一段廢棄商街時出現劇烈抖動。那裡曾有高壓電纜井,雖然斷電多年,但金屬骨架仍可能形成寄生回路,造成局部共振。
“需要調整頻段。”我說,“避開共振區間。”
“怎麼調?現場測?”
“我來。”我拿起手持終端,爬上其中一座信號塔的檢修梯。
梯子有些鬆動,每踩一步都會輕微晃動。爬到頂端時,風明顯大了些。我靠在支架上,打開調試界麵,逐段掃描可用波段。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終端屏幕上的曲線不斷跳動,我手動鎖定幾個低乾擾窗口,逐一測試。終於,在某個窄頻段內,信號變得平穩。我立刻設定自動追蹤,並開啟雙向通信協議。
回到地麵時,老周正盯著對講機。
“聽得到嗎?林川!”他的聲音從設備裡傳出,清晰穩定。
我按下通話鍵:“收到了。”
他抬頭看我,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眼神鬆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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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蓋範圍多少?”他問。
我調出地圖,紅色圓圈標注出當前信號邊界——直徑一點二公裡,勉強覆蓋營地核心與校車停放區。
“不夠。”我說,“但至少能用了。”
“夠了。”老周搖頭,“現在我們至少知道外麵有沒有人回應。”
我點點頭,走向指揮台,打開日誌係統,錄入最後一條記錄:“無線網絡初步建成,有效半徑1.2公裡,穩定性評級c級。建議後續增加中繼節點。”
老周走過來,站在我旁邊,手裡拿著備用電池組。“電源接上了,能撐十二小時。我已經安排人輪班監測。”
我看了眼終端,信號指示燈持續閃爍綠色。這代表鏈路仍在運行,數據正常交換。
遠處,校車靜靜地停在原地,車頂的偏轉板微微傾斜,像一隻豎起的耳朵,捕捉著城市廢墟中任何可能傳來的回音。
風從西麵吹來,帶著一絲鐵鏽味。我抬起手,輕輕按了按太陽穴,那裡仍有種細微的壓迫感,像是某種東西在緩慢滲透。
老周忽然開口:“你說……會不會有人已經在用同樣的頻率?”
我沒回答。
因為就在那一刻,終端屏幕上的信號波形突然出現了一個微小的凸起。不是雜波,也不是乾擾,而是一段極其短暫的、規律性的脈衝。
它不屬於我們的係統。
它來自外麵。
老周低頭看向屏幕,眉頭皺起:“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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