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五點的風還是冷的,我坐在帳篷裡,盯著桌上的訓練計劃表。筆擱在“快速集結響應測試”那一欄,墨跡已經乾了。外麵沒有動靜,隊員還沒到。
太陽快出來的時候,值夜的人衝了進來。
“東區補給線斷了,三號運輸車組失聯四十二分鐘,最後信號停在舊工業區c7路段。”
我站起來,把計劃表折好塞進衣兜。訓練取消,啟動應急響應。
老周已經在集合點等我。特戰小隊的二十人列隊站好,裝備齊全,動作比昨天整齊了些。我沒說話,點了下頭,隊伍立刻出發。
我們沿著東區主道往c7推進,地麵碎石多,腳步聲雜亂。老周走在我旁邊,低聲說:“運輸隊帶的是淨水濾芯和抗生素,要是被截了,醫療站撐不過三天。”
我知道分量。
行進到廢棄鐵路橋時,地麵突然塌了一塊。走在前麵的兩人差點掉下去,後麵的人緊急停步。橋麵裂開一道口子,下麵是黑乎乎的排水溝。
側上方傳來槍聲。
子彈打在鐵皮圍欄上,火花一閃。三人臥倒還擊,其他人找掩體。我趴在地上,抬頭看橋兩側的高架管道,那裡有視野死角。
“是陷阱。”我說。
老周點頭。“他們知道我們會來救。”
我閉眼,啟動領域。藍光在視野裡擴散,前方空地升起一道弧形牆體,厚一米二,表麵帶防彈紋路。七秒內成型,正好擋住火力方向。
“前進!”老周喊。
煙霧彈扔出去,白煙迅速彌漫。一組人壓低身體從牆後推進,另一組繞向排水涵洞。我站在原地,繼續維持牆體結構,精神力開始往下壓。
零域連接感知節點,掃描周圍三百米。我在狙擊位下方發現一個金屬支架,可能是固定點。立刻調整參數,在支架正下方生成一根鋼柱,直徑三十厘米,直衝而上。
上麵的人被迫移動,露出了半邊身子。
老周抬槍,一聲悶響,人倒了下去。
剩下的守夜人開始撤退,動作有序,不慌亂。他們沒試圖反撲,也沒引爆預設炸點。
“不對勁。”老周蹲在我旁邊,“他們不是為了殺我們。”
“是為了拖時間。”我收起零域,額頭出汗。剛才連續構建兩處工事,體力有點跟不上。
我們加快速度,十五分鐘後抵達c7路段。
三輛運輸車停在空地上,引擎沒熄,車門鎖著。司機和押運員被綁在路邊的電線杆上,嘴被封住,沒人受傷。守夜人不見了。
現場太安靜。
我沒讓任何人靠近車輛。蹲下來,打開領域,對三輛車進行掃描。能量波從底盤掃過貨箱,再到夾層。
第三輛車的副油箱位置有異常金屬反應。
我招手叫老周過來,指著掃描圖上的紅點。“這裡有東西。”
他帶兩個人小心靠近,用工具撬開底盤暗格。裡麵是個黑色盒子,連著導線,通向車體內部。
“定時裝置。”老周摸了摸外殼,“炸藥裝在貨箱夾層,引信接的是震動+遠程雙控。”
我伸手碰了下盒子邊緣,指尖感受到微弱電流。這不是普通的炸彈,觸發機製很精密。
“他們不想搶物資。”我說。
“他們是想讓我們把炸彈自己運回去。”老周聲音沉下來。
我們對視一眼,都明白過來。
守夜人根本不在乎這批貨,他們的目標是社區核心倉儲區。隻要運輸隊順利返程,炸彈就會被卸載、堆放、集中管理——然後爆炸,一次摧毀大半儲備。
現在拆,風險高,但彆無選擇。
“警戒線拉起來。”我對身後的人說,“五十米內清空,所有人退到安全區。”
老周沒走。他站在我旁邊,盯著那個盒子。
“能拆嗎?”他問。
“得看電路設計。”我拿出隨身工具包,取出絕緣鉗和探針。
風從廢墟間吹過來,帶著鐵鏽和塵土的味道。我解開外層蓋板,露出裡麵的線路板。紅色和藍色的線纏在一起,中間有個小型芯片,正在閃爍綠光。
這不是民用製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