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他,“我可以自己建。等我能動的時候,不需要你給一塊板。”
他沉默幾秒,然後說:“你可以拒收。但今晚就會有強風,東區那幾棟樓頂不住。你知道我說的是真的。”
我知道。結構圖在我腦子裡,裂縫走向、應力分布,清清楚楚。隻要一場風,就能讓剩下的單元連環倒塌。
“材料留下。”我說,“但我們怎麼用,由我決定。你們的人不許進,設備不許裝。”
他看了我一會兒,點頭,“成交。”
車後廂打開,二十塊板材被推了下來。表麵光滑,呈暗灰色,邊緣做了防滑處理。老周帶人過來檢查,摸了又摸,敲了又敲。
“太乾淨了。”他說,“不像廢土裡能拿出來的東西。”
我讓他先搬五塊去東區臨時隔離區,“先加固最危險的那段。”
他們動手搬運時,我用零域掃描其中一塊板的內側。果然,在背麵靠近接縫的位置,有一圈極細的蝕刻紋路。肉眼看不清,但能量流動顯示它是活的——每隔十二秒釋放一次極低頻脈衝,信號方向固定。
指向北麵地下掩體。
我在心裡記下坐標。他們不是來幫忙的,是來布眼的。
蘇晴這時打來通訊,“有三個傷員接觸新材料後出現輕微震顫,手抖,心跳加快。停掉接觸後症狀緩解。”
我回她:“所有板材入庫前做隔離處理。彆直接用。”
她頓了頓,“你覺得有問題?”
“肯定有。”
掛斷後,我親自操控零域,把第一塊板吊到預定位置。過程中,我延長掃描時間,捕捉符文激活的瞬間。能量波形和守夜人攻擊前的掃描信號高度相似。
他們在收集數據,不隻是結構強度,還包括我們對材料的反應、使用方式、甚至零域與物質的交互模式。
我讓工人暫停施工,把這五塊板集中放置在空地上。然後調動微量精神力,反向注入板材內部,乾擾符文信號。過程很慢,每塊耗時三分鐘,結束後太陽穴又開始抽痛。
但有效。監測顯示,脈衝中斷了。
陳鋒一直在遠處看著。我沒理他。等處理完最後一塊,我走過去。
“合作可以。”我說,“但界限必須清楚。你們的數據,換不了我們的命。”
他沒反駁,隻說:“你們在造牆,我們在看牆會不會彎曲。”
車開走前,他留下一句話。
我沒回應,轉身走向東區。重建已經開始,板材正一塊塊被安裝上去。風更大了,卷著灰撲在鋼梁上。
我站在新搭的支架旁,手裡拿著一塊剛拆封的防護板。指尖劃過表麵,觸到底部那圈細微的刻痕。終端正在記錄能量波動,屏幕上的曲線微微起伏。
遠處,最後一個單元的屋頂被掀開一道縫。
風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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