糞坑的汙穢粘稠的包裹著tersia。
肩背處的傷口傳來陣陣鑽心蝕骨的刺痛。
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撕裂般的灼熱。
更可怕的是,一股寒意從骨髓深處彌漫開來,迅速席卷全身。
與體表滾燙的溫度形成了強烈反差。
tersia的視線開始模糊,身體開始發軟,原本的厲聲審問被堵在喉嚨口。
高燒。
在雨林裡最陰險的殺手。
在傷口感染和極度的身心消耗下,終於逮住了她。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中仍在痙攣,眼神渙散的“信使”。
這個卑劣的元凶,此刻如同一灘爛泥,毫無半點生氣。
帶著他嗎?
在這高燒和重傷的狀態下,穿越天羅地網走到接應點。
那無異於自尋死路。
她不可能拉著仇敵一起去給林伯特陪葬。
而眼前這個人麵獸心的家夥,不配和她共行黃泉路!
林伯特的仇,也必須由她親自終結。
一個絕妙的主意在她腦海中炸開,暈乎乎的腦子給她出了一個帶有惡趣味的,好主意。
信使現在還是太舒服了,必須讓他千百遍的自食惡果。
她艱難的從貼身的口袋裡,摸出了那個僅存的金屬管。
裡麵是濃縮版的“藍淚”。
幽藍的液體在汙穢的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絢爛的光芒。
“信使”似乎預感到了什麼,渙散的瞳孔中爆發出最後的驚恐。
“不……不……求你……你不能……”
tersia的回答是粗暴的把針頭再次狠狠紮進他的頸側。
用儘全身的力氣,將管中所有液體,一滴不剩地推了進去。
“呃啊啊啊——!!!”
比之前強烈十倍痛苦的嚎叫被tersia的手死死堵了回去。
“信使”的身體瞬間繃成了一張拉滿的弓。
眼球幾乎要瞪出眼眶,血管在皮膚下瘋狂地蠕動凸起。
全身的肌肉劇烈抽搐,扭曲。
大劑量的“藍淚”帶來的不隻是痛苦。
更多的是肉身無法承載的“快感”,是意識清醒的感受著身體被一寸寸摧毀的極致絕望。
tersia冷冷地看著,高燒讓她的眼神有些迷離。
但那刻骨的恨意,絲毫未減。
她要讓他親自品嘗,百倍,千倍的品嘗林伯特所承受過的苦楚。
恍惚中,tersia似乎看到了林伯特。
他還是那麼矜貴,坐在高檔皮質椅上,雪茄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臉……
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而信使,就讓他在這汙穢之地愉快的度過他最後的時間。
“信使”在極致的痛苦中,意識出現了短暫的回光返照。
他死死盯著tersia那張帶著蔑視的臉。
喉嚨裡擠出最後一絲破碎的氣音。
“你……你到底是誰……”
tersia俯下身,湊近他那張因痛苦和恐懼而扭曲的臉。
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嘲諷。
一字一句,清晰地烙印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
“肖恩,死在了他親手養大的狼崽子手上。
而你,偉大的‘信使’先生,你死在了林伯特的‘女兒’手上……”
這句話狠狠砸碎了“信使”最後的神智。
他的眼中瞬間充滿了極致的荒謬和難以置信。
林伯特死亡之後,確實聽說他還養著一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