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彆緊張……”
陷入半昏迷的王瑞鑫居然還反過來安慰她。
他艱難的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你拆炸彈都比這個……複雜,隨便弄……死不了……”
tersia的心像是被什麼輕輕撞了一下。
她看著這個總是在溫暖她的男人,此刻卻虛弱的躺在這裡。
她的聲音不自覺放得無比輕柔,帶著一種她從未有過的哄慰。
“嗯,我知道,你忍一忍,很快就好。”
她的動作異常小心,用小強攜帶的高度數烈酒和有限的消毒棉片仔細清理傷口邊緣。
冰冷的鑷子探入血肉模糊的創口。
王瑞鑫的身體劇烈顫抖,冷汗浸透了額發。
但他死死咬住牙關,隻發出壓抑的悶哼。
tersia全神貫注,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終於,那枚染血的彈頭被成功取出。
所有人緊繃的神經都鬆了下來。
不約而同長歎一口氣。
她迅速撒上強效止血粉,用相對乾淨的繃帶重新加壓包紮固定。
“辛苦了……中尉小姐……”
王瑞鑫虛弱的眨了眨眼,試圖開玩笑,聲音卻小的跟蚊子似的。
“少廢話,保存體力。”西蒙低沉的聲音響起。
“上來!”他的語氣強硬。
tersia和麥克斯合力把王瑞鑫扶上西蒙寬闊堅實的後背。
tersia又簡單清理了利奧的傷口後。
一行人隱入高過人的蘆葦叢,開始了艱難跋涉。
西蒙背負著王瑞鑫的重量,每一步都深深陷入潮濕的淤泥。
王瑞鑫伏在他背上,疼痛和虛弱讓他意識模糊,嘴裡卻還不消停地嘟囔。
“你穩當點……彆把我摔了……我還要……”
話沒說完,就被顛簸嗆得咳嗽起來。
“閉嘴死廚子,再囉嗦我現在就把你扔河裡去喂魚!”
西蒙沒好氣的低吼,腳步卻異常沉穩,小心地避開可能陷得更深的區域。
兩人的鬥嘴,竟奇異的衝淡了一絲緊張,透出點“歡喜冤家”的意思。
遠處,敵人的叫罵聲和手電光柱已經追來。
光線混雜著人影在蘆葦邊緣晃動。
他們借著夜色的掩護和蘆葦叢天然的迷宮,無聲無息的穿行。
每一次敵人的聲音靠近,都讓空氣凝固。
好在每一次都有驚無險的避開,讓人的心懸起又放下。
終於,在黎明前,他們安全摸到了新的接應點。
一艘經過偽裝的小型運輸艇靜靜等在了陰影中。
麥克斯迅速對接暗號,眾人合力將王瑞鑫抬上船。
引擎發出低沉的嗡鳴,運輸艇悄無聲息滑入主河道。
眾人徹底逃離了危機四伏的水城。
——
基地醫療室。
王瑞鑫被迅速送進了基地醫療室。
診斷結果,小腿槍傷,彈頭雖取出但失血過多,肌肉組織損傷嚴重,需要嚴格臥床靜養至少一月,防止感染和後遺症。
tersia主動攬下了每天給他換藥的工作。
她處理完文書和訓練安排,總會第一時間趕到醫療室。
她想照顧他,像王瑞鑫以前照顧她那樣。
她仔細的用碘伏消毒傷口邊緣,小心更換敷料,再用繃帶重新包紮固定。
王瑞鑫常常疼到齜牙咧嘴,卻總是笑著看她專注的側臉,偶爾貧嘴幾句。
“哎呀,中尉大人親自伺候,這傷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