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日子過久了,肖芷涵心裡那根弦,始終沒有完全鬆下來。
她知道,肖振國和那個吸血鬼一樣的家庭,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引爆。
上次肖振國被婆婆用掃帚打跑,雖然狼狽,但以他的無賴性格,絕不可能善罷甘休。
他們就像附骨之疽,隻要自己一天和他們有關係,就一天不得安寧。
必須想個辦法,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肖芷涵坐在桌前,沉思了許久。
她知道,跟那種人講道理是行不通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
強大到讓他們不敢再來招惹。
而在那個時代,對一個女人來說,最大的強大莫過於經濟獨立。
她不能永遠依靠顧言洲的津貼生活。
她必須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收入來源。
一個念頭,在肖芷涵的腦海中慢慢形成。
她決定,回一趟娘家。
但這次回去,不是去妥協,也不是去吵架,而是去尋找一個徹底決裂的契機,順便去見一個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還存有念想的親人。
她找了個借口,對婆婆張桂芬說,自己娘家那邊有個遠房親戚過壽,她得回去一趟。
張桂芬一聽她要回那個家,眉頭就皺了起來。
“回去乾什麼?他們家沒一個好東西,你彆又回去受氣。”張桂芬的語氣充滿了擔憂。
“媽,你放心吧。”肖芷涵安撫道,“我不是以前的肖芷涵了,我不會再任由他們欺負的。我就是回去看看,順便把一些事情徹底了斷了。”
看著兒媳婦堅定的樣子,張桂芬知道,她已經不是那個需要自己時時護著的小姑娘了。
張桂芬歎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幾張錢,塞到肖芷涵手裡。
“拿著,路上買點吃的。要是他們敢再欺負你,你就給媽發電報,媽過去接你!”
“嗯,我知道了,媽。”肖芷涵握著手裡還帶著體溫的錢,心裡暖暖的。
第二天一早,肖芷涵就坐上了回縣城的班車。
班車搖搖晃晃,車廂裡是汗味和煙草味。
肖芷涵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田野和村莊,原主的記憶湧上心頭。
那個家,對原主來說,是噩夢的開始。
重男輕女的父母,遊手好閒的弟弟,他們把她當成一件可以隨時交易的商品,榨取她的價值。
肖芷涵閉上眼睛,將那些負麵的情緒壓了下去。
她不是原主。
她不會再重蹈覆轍。
班車在縣城的汽車站停下。
肖芷涵下了車,沒有直接回那個所謂的家,而是在街上拐了個彎,走進了一家供銷社。
她買了一些糕點和一瓶罐頭,然後才不緊不慢地朝著記憶中的方向走去。
肖家的房子,在縣城的一個大雜院裡。
還沒走到門口,肖芷涵就聽到了裡麵傳來的麻將聲和女人的叫罵聲。
她推開那扇虛掩的木門,走了進去。
屋子裡烏煙瘴氣,幾個人正圍著一張桌子打麻將。
看到肖芷涵,原主的母親劉玉梅先是一愣,隨即臉上堆起了假笑。
“哎喲,我的乖女兒回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劉玉梅一邊說著,一邊朝麻將桌上的其他人使了個眼色。
那幾個人立刻心領神會地站了起來。
“玉梅啊,你女兒回來了,你們娘倆好好聊,我們先走了。”
很快,屋子裡就隻剩下了肖芷涵和她的母親。
劉玉梅拉著肖芷涵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眼神裡充滿了算計。
“芷涵啊,你看看你,嫁了人就是不一樣,這氣色,這穿著,都比以前強多了。”
“媽,我這次回來,是想跟你和爸說件事。”肖芷涵開門見山,不想和她兜圈子。
“什麼事啊?”劉玉梅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是不是言洲要回來了?還是他給你寄錢了?”
“都不是。”肖芷涵抽回自己的手,聲音冷了下來,“我這次回來,是想告訴你們,以後不要再去找我要錢了。”
劉玉梅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會再給肖振國一分錢。”肖芷涵一字一頓地說,“他是個成年人了,有手有腳的,應該自己出去掙錢,而不是像個寄生蟲一樣,趴在姐姐身上吸血。”
“你反了你了!”劉玉梅的臉沉了下來,她指著肖芷涵的鼻子,開始破口大罵。
“肖芷涵!你這個白眼狼!你彆忘了,是誰把你養這麼大的!要不是我和你爸,你能嫁給顧言洲?你能過上現在的好日子?”
“現在你翅膀硬了,就想忘了我們這些窮親戚了是吧?我告訴你,沒門!”
“我過的什麼好日子?”肖芷涵被她的無恥氣笑了,“你們拿了三百塊的彩禮,轉手就給肖振國娶了媳婦。我嫁過去,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你們管過我的死活嗎?”
“你……”劉玉梅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裡屋的門簾一掀,一個睡眼惺忪,頭發亂糟糟的男人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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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肖振國。
“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肖振國不耐煩地吼道。
當他看到肖芷涵時,眼睛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