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嬌嬌離家出走的第二天,整個家屬院都籠罩在一股緊張壓抑的氣氛中。
白芸和她丈夫找了一夜,幾乎把整個縣城都翻了過來,卻連女兒的影子都沒找到。
白芸的眼睛哭得像兩個核桃,頭發散亂,精神也有些恍惚。
她不再是那個溫婉優雅的副廠長夫人,而像一個隨時可能崩潰的瘋女人。
她坐在家門口的台階上,喃喃自語。
“都怪她,都怪那個狐狸精!”
“是她帶來了黴運,是她毀了我的家!”
“我不會放過她的,我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她聲音充滿怨毒,讓路過的人不寒而栗。
大家都在私下裡議論,說孟家這是遭了報應。
平時把孩子慣得無法無天,現在終於自食其果了。
就在家屬院裡人心惶惶的時候,一個更驚人的消息,從紡織廠傳來。
廠裡的倉庫,失竊了。
一批準備出口的,最上等的的確良布料,不翼而飛。
這個消息像一顆炸彈,在整個廠區引爆。
這在當時,是驚天大案。
被盜的不僅僅是布料,更是國家的財產,是工廠的信譽,是所有工人的心血。
公安局立刻成立了專案組,進駐工廠,展開調查。
整個紡織廠都被封鎖了,所有相關人員,都被要求配合調查。
氣氛緊張得仿佛空氣都要凝固了。
肖芷涵作為後勤科倉庫的管理員之一,自然成了重點排查對象。
她被叫到了廠保衛科的辦公室,接受公安人員的詢問。
辦公室裡,坐著兩個穿著製服的公安,表情嚴肅。
“肖芷涵同誌,請你把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你所有的活動軌跡,都詳細地說一遍。”
肖芷涵的心很平靜。
她知道自己是清白的,所以她沒有任何慌張。
她把自己昨天的行蹤,一五一十,清清楚楚地交代了一遍。
“昨天下午五點下班,我和同事周紅一起離開工廠,回家屬院。”
“晚上,因為鄰居孟副廠長家出了點事,我和我婆婆在家裡,沒有出門。”
“今天早上,我七點半準時到崗,和另一位管理員交接,然後就發現了倉庫被盜的事情。”
她的敘述,條理清晰,沒有任何漏洞。
公安人員一邊聽,一邊記錄,偶爾會提出幾個問題。
“倉庫的鑰匙,除了你和另一位管理員,還有誰有?”
“按規定,隻有我們兩個人有。備用鑰匙在廠辦公室的保險櫃裡,需要廠長和保衛科長同時在場才能打開。”
“昨天交接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沒有,一切正常。倉庫的門鎖完好,封條也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肖芷涵的回答,滴水不漏。
兩個公安對視了一眼,沒有再問什麼,隻是讓她先回去,等候進一步的通知。
肖芷涵走出辦公室,感覺到了空氣中彌漫的猜疑和審視。
同事們看她的目光,都變得不一樣了。
她知道,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她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而就在這時,白芸的禍水東引之計,開始了。
她利用自己丈夫的職權,開始在廠領導麵前,不動聲色地給肖芷涵上眼藥。
“老孟啊,你說這事也太巧了。”
“我們家嬌嬌剛一出事,廠裡就出了這麼大的事。”
“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故意報複我們?”
孟副廠長雖然對妻子不滿,但女兒失蹤,讓他也失去了理智。
他聽了妻子的話,也開始覺得事情有蹊蹺。
“你是說肖芷涵?”
“我可沒這麼說。”白芸立刻撇清關係。
“我隻是覺得,這個肖芷涵,背景太複雜了。”
“她那個弟弟,不是剛從牢裡放出來嗎?遊手好閒的,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萬一是他手頭緊,逼著他姐姐。”
白芸的話,說得模棱兩可,卻充滿了暗示。
這些話,很快就通過孟副廠長的嘴,傳到了專案組的耳朵裡。
專案組立刻對肖芷涵的社會關係,展開了深入調查。
肖振國這個前科犯,自然成了重點懷疑對象。
與此同時,白芸又找到了王翠花和錢莉莉。
她讓她們在工人之間,散布對肖芷涵不利的言論。
“我跟你們說,這事八成就是肖芷涵乾的!”王翠花在一個車間裡,對著幾個女工,神神秘秘地說。
“她一個臨時工,憑什麼調到後勤科那麼好的崗位?還不是因為她手腳不乾淨,會巴結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