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是當他看到高健竟然把一瓶昂貴的護手霜當成麵霜準備往臉上抹的時候。
他終於忍不住了。
“蠢貨!”
一聲沙啞的嗬斥打破了陳鋒和高健的二人世界。
兩人同時轉過頭,裝作驚訝地看著他。
“你是在跟我們說話?”
趙金寶的臉上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那是一種內行看著外行暴殄天物時的痛心疾首。
“那個是用來擦手的!不是擦臉的!”
“還有那個香水不是你們那麼噴的,要噴在手腕和耳後讓它自然揮發!”
“那支口紅的色號是經典的正紅色,根本不豔,是你們不懂得欣賞!”
他像一個被激怒的時尚博主,開始滔滔不絕地糾正著陳鋒和高健的錯誤。
他眼神裡的專業和自信,和他此刻階下囚的身份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陳鋒和高健對視一眼,心裡都在偷笑。
魚兒上鉤了。
“哦?是嗎?”陳鋒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
“看來你對這些東西很懂啊。”
趙金寶冷哼一聲,臉上露出一絲傲然。
“當然。”
“這些東西我當年在香港的時候,閉著眼睛都能分得清。”
“不像你們,土包子。”
“行,既然你懂,那你幫我們看看。”陳鋒順勢將那些化妝品推到了他麵前。
“幫我們分分類,哪些是給年輕姑娘用的,哪些是給上了年紀的大姐用的。”
趙金寶猶豫了一下。
但最終他還是沒能抵擋住那種指點江山的誘惑。
他開始像一個專業的櫃台小姐一樣,將那些瓶瓶罐罐分門彆類,並詳細地講解著它們的功效和用法。
在他講解的過程中,他因為激動而揮舞著雙手。
陳鋒的目光精準地捕捉到了他左手手背上那個早已變得模糊的紋身。
雖然經過了多次的洗紋身和植皮,但那個蠍子的輪廓依然依稀可辨。
陳鋒不動聲色地用桌子下麵安裝的微型攝像頭將這個畫麵清晰地記錄了下來。
這就是鐵證!
“你講得真好。”陳鋒適時地送上了一句讚美。
“這樣吧,這些東西你要是喜歡就送給你了。”
趙金寶的眼睛亮了。
但隨即又暗了下去。
“我現在這個樣子,要這些東西還有什麼用。”他自嘲地笑了笑。
“怎麼會沒用呢?”陳鋒突然改變了話題,說的話意味深長。
“趙金寶,我們知道你是一個講究人。”
“一個講究人是不會容忍自己身上背著不白之冤的。”
“更不會容忍害死自己摯愛的人依然逍遙法外。”
趙金寶的身體猛地一僵。
他抬起頭死死地盯著陳鋒。
陳鋒迎著他的目光,緩緩地將一份文件放到了他的麵前。
文件上是那個姓王的車間主任的照片,和他這些年來步步高升的履曆。
“這個人你認識嗎?”
趙金寶的瞳孔猛地收縮成了針尖大小。
他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
“我們查到,在你妻子李慧蘭出事之前,曾因為舉報他貪汙而和他發生過爭執。”
“我們還查到在你妻子死後,他的賬戶上多了一筆巨款。”
“趙金寶,我們懷疑你妻子的死和他有關。”
“但是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我們需要你告訴我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隻要你肯合作,我們保證一定幫你查明真相,為你妻子討回公道。”
“到那個時候你可以乾乾淨淨地去她的墳前給她上柱香。”
“告訴她你幫她報仇了。”
陳鋒的話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了趙金寶的心上。
為妻子報仇。
這個念頭像一道閃電劈開了他心中所有的黑暗和掙紮。
他看著王主任那張春風得意的臉,眼中迸發出了滔天的恨意。
他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了肉裡。
許久。
他緩緩地抬頭。
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裡,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頑抗和嘲弄。
隻剩下無儘的痛苦和決絕。
“好。”
他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個字。
“我告訴你們。”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們。”
審訊室裡那盞慘白的燈,仿佛也變得沒有那麼刺眼了。
一道裂縫已經打開。
所有的秘密即將傾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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