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好日子過,不是你說了算的。”
肖芷涵走到周紅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然後,她轉過身,直視著王桂枝。
“嬸子,你說周紅下崗了,是家裡的累贅。這個話,我不同意。”
“首先,下崗不是周紅一個人的事,是整個紡織廠,甚至是整個國家的大勢。”
“廠裡幾百號人都下了崗,難道他們都是沒用的廢物嗎?”
“你要是這麼說,那可把人都得罪光了。”
肖芷涵的話,不急不緩,敲在了王桂枝的邏輯漏洞上。
王桂枝被噎了一下,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其次,你說周紅吃閒飯。那我就想問問你了。”
肖芷涵的語氣溫和,話語卻變得銳利起來。
“你這兩個孫子,是誰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高健在部隊的時候,是誰一個人操持著這個家,讓他沒有後顧之憂的?”
“周紅為這個家付出的辛苦,難道就不是價值嗎?”
“在你眼裡,是不是隻有掙回來的錢,才算是本事?那照你這麼說,天底下所有的家庭主婦,都沒有價值了?”
肖芷涵一連串的反問,無孔不入。
她沒有用任何難聽的詞語,卻把王桂枝那套歪理駁斥得體無完膚。
王桂枝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她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文靜的姑娘,嘴皮子竟然這麼厲害。
“你這是強詞奪理!”
王桂枝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話。
“我不是強詞奪理,我是在講道理。”
肖芷涵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現在是新社會了,婚姻自由,不是你想讓離就能離的。”
“高健和周紅的婚事,是受國家法律保護的。你要是再在這裡胡攪蠻纏,破壞軍婚,那可是犯法的。”
破壞軍婚四個字,讓王桂枝愣住了。
她一個農村老太太,哪裡懂什麼法律。
但在她的認知裡,隻要跟犯法兩個字沾上邊,那就是天大的事。
老太太的氣焰,瞬間就矮了半截。
她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高健,希望兒子能幫她說句話。
然而,高健此刻正定定地看著肖芷涵,充滿了感激和敬佩。
肖芷涵剛才那番話,把他心裡所有想說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是啊,妻子為這個家付出了這麼多,怎麼能因為一次下崗,就抹殺她所有的好?
母親的做法,不僅是胡攪蠻纏,更是對周紅人格的侮辱。
高健心裡再無猶豫。
他走到母親麵前蹲了下來,語氣平靜而堅定。
“媽,你回去吧。”
“周紅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媽。不管她是上班還是下崗,是健康還是生病,我都不會離開她。”
“這個家,有我一天,就有她一天。”
“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兒子,以後就彆再說這種話,彆再來傷害她。”
“你要是不認我這個兒子”
高健停頓了一下,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那你就當我死了吧。”
這最後一句話,比任何重話都有分量,徹底斬斷了王桂枝的念想。
王桂枝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她不敢相信,這個一向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兒子,會說出如此決絕的話。
她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輸了。
輸得一敗塗地。
老太太臉上再無囂張,隻剩下錯愕和悲涼。
她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家門。
屋子裡,終於恢複了安靜。
周紅再也忍不住,撲到高健的懷裡放聲大哭。
這一次的哭,不是絕望,而是委屈和感動的釋放。
高健緊緊地抱著妻子,眼睛也紅了。
他知道,從今天起,他才真正長成了一個能夠為妻子遮風擋雨的男人。
肖芷涵看著相擁而泣的夫妻倆,悄悄退出了房間,把空間留給了他們。
她知道這場風波暫時過去了。
但她心裡,卻隱隱不安。
像王桂枝那樣的人,真的會就此善罷甘休嗎?
肖芷涵的擔憂,很快就應驗了。
王桂枝並沒有回鄉下。
她在院子裡,找到了一個新的盟友——那個因為嫉妒,一直看肖芷涵和周紅不順眼的鄰居。
兩個同樣思想陳舊、愛嚼舌根的女人一拍即合。
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
而此時,危機已經降臨到周紅本就搖搖欲墜的家庭。
在剛才那場劇烈的爭吵和驚嚇中,雙胞胎中的小兒子,身體開始出現異樣。
他的臉蛋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呼吸也變得急促。
但沉浸在情緒中的大人們,誰也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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