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海風帶著暖意,吹拂著基地。
後勤辦公室裡的空氣,卻始終凝滯而壓抑。
自從搬箱子事件後,孫姐對張倩的刁難變本加厲。
肖芷涵每一次出手相助,都像是火上澆油。
肖芷涵能感覺到,孫姐目光裡的怨毒和嫉妒,已不再掩飾。
而張倩,那個總是低著頭的女孩,對肖芷涵的依賴越來越重,情緒也變得複雜。
張倩像是浪中的扁舟,想抓住肖芷涵這根浮木,又怕會連累她。
這天午後,肖芷涵坐在窗邊,捧著專業書,思緒卻飄向了首都。
她想念未名湖畔的風,想念圖書館的書香,也想念那個咋咋呼呼的好友唐悅。
正想著,通訊員送來一封信。
信封上熟悉的字跡,讓肖芷涵笑了起來。
是唐悅寄來的。
她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展開寫得滿滿當當的信紙。
唐悅的信,一如她的人,充滿活力。
信的開頭,是大段對肖芷涵的思念,抱怨她走後宿舍變得無趣。
接著,唐悅開始講述最近發生在她身上的年度大戲。
“芷涵,你絕對想不到,我和陸洋那個包辦婚姻的對象,真的談起了戀愛!”
“而且,我們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自由戀愛的!”
肖芷涵看到這裡,輕笑出聲,她能想象出唐悅寫下這段話時得意的表情。
信中寫道,自從聯誼會一見鐘情後,軍校生陸洋對唐悅展開了追求。
他會在周末騎車穿過大半個城市,隻為給唐悅送根冰棍。
唐悅在圖書館占不到座位時,他會像變戲法一樣,從角落裡搬來椅子。
他的追求熱烈真誠,笨拙卻動人。
唐悅的心,也在這攻勢下淪陷了。
就在兩人感情升溫時,一個麻煩找上了門。
這個麻煩,是陸洋母親為他相中的高乾女兒,高莉莎。
唐悅在信裡形容她:“那個女人,下巴抬得能戳破天,看人就好像我們是她家地裡沒長好的白菜。”
高莉莎無法接受陸洋喜歡上唐悅這個鄉下丫頭。
高莉莎開始頻繁出現在學校裡,宣示主權。
她會在陸洋來找唐悅時恰好出現,挽住陸洋的胳膊,說些隻有他們才懂的童年趣事。
她會故意在唐悅麵前,炫耀昂貴的連衣裙和國外帶回來的化妝品。
甚至,高莉莎還找到唐悅的宿舍,用施舍的語氣說,隻要唐悅肯離開陸洋,她可以給錢,或安排好工作。
唐悅氣得差點動手。
但高莉莎就像牛皮糖,讓唐悅不勝其煩。
而陸洋夾在強勢的母親和心愛的女孩之間,左右為難,焦頭爛額。
矛盾的爆發,是在一個周末下午。
那天,陸洋約了唐悅在學校的人工湖邊見麵,準備和她談談,商量解決辦法。
兩人正走在湖邊的小路上,高莉莎又突然衝了出來。
“陸洋!”高莉莎的聲音尖銳充滿怒火。
她像被惹怒的孔雀,衝到兩人麵前,攔住他們的去路。
高莉莎無視一旁的唐悅,指著陸洋的鼻子質問:“你為什麼不回我的信?不接我的電話?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兩家是什麼關係?忘了阿姨是怎麼交代你的?”
陸洋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皺著眉,將唐悅護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