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學院的路上,氣氛壓抑得幾乎令人窒息。
沒有了來時的期待與興奮,每個人都沉默著,或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雲層,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艙內隻有引擎低沉的轟鳴聲。
淩曜緊握著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腦海中不斷回放著上官泠空宣布幻瞳被劫走時的畫麵,那種眼睜睜看著同伴陷入險境卻無能為力的感覺,比在古殿麵對boss時更加令人挫敗。
實力……還是不夠強啊!
如果他能更強,如果能更早發現異常……
可那又有什麼用。
他們甚至都不是一個隊伍的。
葉汐坐在他旁邊,察覺少年心思的變化,輕輕將手覆在他的拳頭上,無聲地安慰著。
她的眼中同樣充滿了擔憂與堅定。
她懂他。
她還記得與幻瞳的第一次見麵,就是她提醒的幾人。
那時隊伍裡除了她都是男生,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女孩子加入,她是真的高興了好久。
她的力量,在真正的陰謀和絕對的實力差距麵前,顯得是如此的渺小,根本無法救回同伴。
風鳴一改往日的跳脫,罕見地安靜坐在角落,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和溫菲爾組隊時的興奮與刺激,此刻都被同伴失蹤的沉重所取代。
靳浮玉臉色也陰沉,周身的氣息都有些躁動不安。
帶隊的是他的小舅舅,被捉的是他的同學,儘管兩人基本上沒有說過話,但這種憋屈和憤怒感還是讓他難受極了。
陸微的臉上滿是憂慮,他是最清楚容器是什麼意思的人。
祭司不出的情況下,用特殊方法培養的軀殼。
但他心情更加複雜。
一方麵,他同情幻瞳的遭遇,批判鄙薄【長生】的癡人做夢。
可另一方麵,他又感到深深的迷茫。
自己的三哥,就是一個祭司。有朝一日,是否也會被捉住強行獻祭。
他看了看沉默的眾人,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終隻是重重地歎了口氣。
花淺予沉默著,剛剛融入s班這個集體,就遭遇如此變故,讓她深感自身的渺小和責任的重大。
埃利斯推著眼鏡,鏡片後的目光不斷閃爍。
紀彌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麵前,異色雙瞳落在他的身上,抬手捋順了他的額發。
“愛麗絲,在想什麼?”聲音很低,幾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沒有發現這邊的異動。
除了溫菲爾。
溫菲爾坐在靠窗的位置,麵無表情地看著窗外。餘光卻注意到了紀彌的動作。
冰冷的紫眸深處,是旁人無法窺見的洶湧。
幻瞳的“容器”身份,【長生】的“降臨”計劃,這些詞彙觸動了他腦海中某些塵封的、模糊的記憶碎片。
讓他不得不在意。
而與幻瞳分在一組,還在【長生】手下安全活下來的紀彌,讓他不得不懷疑。
埃利斯輕輕搖了搖頭,在紀彌麵前,總是格外沉穩的少年摘下了眼鏡,輕輕笑了一下,顯得有幾分乖巧。
是的,乖巧。溫菲爾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看來,這位紀彌同學,也有著不同尋常的身份。
不過,他的異能讓溫菲爾想起來前世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