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菲爾?
這個名字如同一聲驚雷,在幻瞳的腦海中炸響。
這個被【長生】囚禁在此快十年的少女,竟然認識溫菲爾?
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無數念頭在電光火石間閃過腦海。
看著少女那純淨眼眸中流露出的、毫不作偽的深切期盼,一個大膽、瘋狂的念頭瞬間形成。
她沒有絲毫猶豫,手腕一翻,一柄薄如蟬翼、閃爍著幽藍寒光的飛刀如同變魔術般出現在指間。
身形如電,出手如風,飛刀迅疾地劃出幾道優美的弧線,乾淨利落地切斷了連接營養艙的管道。
“想找溫菲爾?”
幻瞳對著艙內因突然斷能而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適卻依然堅持望著她的少女,露出了一個笑容,“那就跟我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
她不顧因強行破壞而觸發的新一輪更加尖銳刺耳的局部警報聲,用儘力氣,撬開了鎖死的營養艙艙門。
冰冷的營養液嘩啦一聲湧出部分,她毫不猶豫地伸手,將那個因為突然脫離生命維持液而渾身濕透、有些虛弱踉蹌的少女用力拉了出來,不由分說地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抱緊我!無論發生什麼,都彆鬆手!”
“謝謝,我叫暮聆,暮鼓晨鐘的暮,聆聽的聆。”
下一刻,她背著這個名為暮聆的神秘少女,毫不猶豫地鑽入了那狹窄的通風管道,朝著基地之外的未知地界,開始了她人生中的第二次逃亡。
冥冥之中,仿佛有無形的命運絲線在牽引。
他們逃亡的方向,不知是巧合,還是命運指引,其最終的目的地,竟然隱隱指向了——林楓城。
兩條原本看似平行、永不相交的命運軌跡,在這一刻,悄然扭轉,緊密地交彙、纏繞在一起。
另一邊,星輝道路的儘頭,是刺目的白光與記憶的斷層。
當溫菲爾再次恢複意識時,他正躺在一個溫馨的房間裡。
頭頂的天花板是明亮的暖黃色,遠處隱約傳來儀器滴滴的聲音。
他坐起身,環顧四周。
這是一個陌生的房間,但又奇異的很熟悉。
少年起身,從一旁與牆壁幾乎貼合得嚴絲合縫的櫃子裡找出衣服換上。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眼就知道那是個衣櫃。
換好衣服,溫菲爾坐到一旁的桌子旁,默默的想事情。
頭疼欲裂,腦海中的一切仿佛籠罩著濃稠的迷霧,除了自己的名字。
哦,不對,我是溫菲爾嗎?
我是誰?從哪裡來?為什麼會在這裡?這裡又是怎麼回事?
無數疑問翻湧,卻找不到任何答案。
突然,一陣奇異的能量波動從不遠處傳來。
緊接著,幾個身影敲門進來,為首一人穿著帶有特殊徽章的製服,正是陳清源教授。
身後幾人神情肅穆,動作乾練,顯然訓練有素。
“孩子,你醒了,還記得自己是誰嗎?”陳教授關心的詢問。
少年隻是沉默的看著他們,不著痕跡的觀察。
見溫菲爾不說話,陳教授許是知道了少年的顧忌,於是緩緩開口。
“孩子,彆怕。我們是異能總協的人,是我們從異空間中把你帶了出來。”男子的聲音低沉有力,但語氣還算溫和。
異能總協?
這個詞彙對溫菲爾來說同樣有點兒陌生又熟悉。
少年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紫眸中沒有任何情緒,像兩潭深不見底的寒冰。
他的沉默和異於常人的冷靜,讓後麵保護陳教授的人微微挑眉。
“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紅發男子問。
溫菲爾點了點頭。
“應該是叫溫菲爾。”
“記得自己是哪裡的人嗎?父母是誰?我們可以安排人送你回去?”
少年沉默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
“抱歉,我不記得了,隻記得自己應該是叫溫菲爾。”
陳教授抬手止住後麵人的詢問,眼神帶著溫和看向麵前十歲左右的小孩兒。
“小菲爾,我可以這樣叫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