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師父絕情,逐出師門_萬界登臨:從無靈根到仙尊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6章師父絕情,逐出師門(1 / 2)

青嵐宗的晨霧像化不開的愁緒,黏膩地纏繞在山間。山門處的白玉石階被霜氣浸潤,踩上去咯吱作響,那聲音細碎而刺耳,像是在嘲諷著階前那個單薄的身影。

劉遠背著那個洗得發白的粗布行囊,站在“青嵐宗”三個鎏金大字的牌匾下,後背挺得筆直,仿佛要憑借這一點倔強,對抗整個世界的不公。行囊帶子已經磨出了毛邊,邊角處甚至有幾處縫補的痕跡,那是他三年來一針一線自己縫的。裡麵隻有三樣東西:三件打了補丁的粗布衣衫,是他剛入宗時宗門發放的,如今早已洗得褪色;一本翻爛的《納元訣》竹簡,竹片邊緣被摩挲得光滑,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他的注解,有些地方還用木炭畫了簡陋的運氣路線圖;還有張管事昨晚趁著夜色塞給他的十兩碎銀和一小袋麥餅——那是他在這座宗門三年,除了一身疲憊與屈辱外,唯一能帶走的溫暖。

“劉遠。”

一聲輕喚,打破了晨霧中的沉寂。李慕然長老就站在他麵前,依舊是那身洗得發白的灰袍,袖口邊緣甚至有些磨損,可往日裡那份收留他時的溫和,此刻早已消失不見,隻剩下一種近乎漠然的平靜,像結了冰的湖麵,看不到一絲波瀾。

劉遠的心臟猛地一縮,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他抬起頭,目光灼灼地望著李慕然,喉嚨滾動了幾下,卻發現自己竟然有些失語。

“你入門三年,未能引氣入體,終究與仙道無緣。”長老的聲音不高,語速平穩,可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冰冷的鑿子,精準地敲在劉遠心中最脆弱的地方,一點點敲碎他三年來堅守的最後一點希冀,“三日後便是宗門大比,各峰長老昨日議事,一致決議,逐你出宗。望你下山之後,好自為之。”

“師父!”

劉遠猛地開口,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眼底瞬間布滿了血絲。他往前邁了半步,想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再給弟子一點時間,就一個月!不,就半個月!宗門大比的預選賽,弟子想試試!哪怕隻是站在賽場上,輸了也心甘情願!”

他知道這近乎奢望。青嵐宗立宗五百餘年,從未有過無靈根的弟子能通過宗門大比的預選賽。可他還是忍不住開口,三年來所受的所有羞辱、熬過的所有不眠之夜、支撐他走下來的,就是這最後一絲渺茫的希望。他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趕走,像丟棄一件垃圾一樣被掃地出門。哪怕輸,也要輸得明明白白,也要在賽場上證明自己並非一無是處,而不是連上場的資格都沒有。

李慕然長老的眉頭微微蹙起,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懇求打亂了平靜,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耐。“無用之功,何必再做?”他搖了搖頭,語氣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悲憫,又像是純粹的淡漠,“無靈根者引氣,本就是逆天而行。你三年都未能成功,難道還指望這半個月能有奇跡?仙道之路,講究一個緣法,強求不得。”

“弟子……”劉遠還想辯解,還想訴說自己這三年來的努力,還想告訴他,自己哪怕深夜不眠,也在背誦《納元訣》,哪怕手指被藥草汁液腐蝕得潰爛,也從未懈怠過藥園的工作。可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道尖利的聲音打斷。

“哼,不知死活的廢物!”

王長老不知何時也出現在了山門處,一身朱紅色的長老袍襯得他麵色越發陰鷙。他身後跟著趙昊和林清雪,兩人皆是一身光鮮的內門弟子服飾,與劉遠的粗布衣衫形成了刺眼的對比。王長老臉上滿是譏諷,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劉遠的身體,“李師兄,你也彆跟他廢話了。這種無靈根的雜役,留在宗門隻會玷汙了青嵐宗的名聲!三日後就是宗門大比,若是讓其他宗門的人知道我們青嵐宗還有這樣的廢物,豈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趙昊上前一步,雙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囂張的笑容。他是李慕然長老座下天賦最好的弟子,引氣入體僅用了三個月,如今已是煉氣三層的修為,在年輕一輩中算得上佼佼者。他看向劉遠的眼神,充滿了毫不掩飾的鄙夷,“劉遠,識相的就趕緊滾!彆在這裡耽誤師父和王長老的時間!你以為你是誰?也配參加宗門大比?就算讓你去了,也隻是被我一根手指捏死的份!到時候丟的,可是我們青嵐宗的臉!”

他的聲音不大,卻故意傳遍了整個山門前,讓那些早起路過的外門弟子和雜役們都聽得一清二楚。

林清雪站在一旁,依舊是那副清冷絕美的模樣,一襲白裙纖塵不染,如同月下仙子。隻是她看向劉遠的眼神中,沒有絲毫憐憫,反而多了幾分如釋重負的冷漠,仿佛劉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累贅。“劉遠,師父已經仁至義儘了。”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三年來,宗門給你提供了住處和食物,你卻毫無建樹。被逐出師門,也是情理之中。你還是早點下山,找個凡人村落安穩度日吧,修仙之路,本就不是你能走的。”

“安穩度日?”

劉遠猛地看向林清雪,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還有一絲被背叛的痛楚。他記得,剛入宗時,自己因為不懂修仙界的規矩,被其他雜役欺負,是林清雪路過,隨口說了一句“同為宗門弟子,何必相殘”,解了他的圍。那時候的她,在他心中如同女神一般的存在,是他想要努力追趕的目標。可如今,她卻說讓他找個凡人村落安穩度日?

“師姐,你告訴我,在這蒼莽次大陸,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怎麼安穩度日?”劉遠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壓抑不住的悲涼,“西邊的黑風山脈,妖獸橫行,每年都有無數凡人村落被血洗;東邊的三不管地帶,邪修盤踞,專門擄掠凡人煉製邪器!你讓我安穩度日,這和讓我去死,有什麼區彆?”

林清雪的臉色微微一變,似乎沒想到這個一直逆來順受、甚至不敢直視她眼睛的無靈根弟子,竟然敢這樣跟她說話。她皺了皺眉,語氣更加冰冷:“那是你的命,與我無關。”

“我的命?”劉遠自嘲地笑了起來,笑聲嘶啞而淒厲,在晨霧中回蕩,帶著無儘的悲涼,“就因為我沒有靈根,我的命就該如此?就該被你們肆意羞辱,被宗門隨意拋棄?三年來,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他猛地轉向李慕然長老,眼神中帶著最後一絲懇求,像是溺水之人想要抓住最後一塊浮木:“師父,三年前您收留弟子時,說過天道無常,世事難料,或許終有一線生機。您給了我《納元訣》,讓我看到了希望,讓我覺得哪怕沒有靈根,也未必不能走出一條路來。可現在,您為什麼連最後一點機會都不肯給弟子?就因為我沒有靈根,就因為我無法為宗門帶來利益,所以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一文不值嗎?”

李慕然長老避開了他的目光,看向遠處繚繞的雲霧,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說道:“劉遠,不是我不肯給你機會,而是你真的沒有修仙的緣分。強扭的瓜不甜,繼續留在宗門,對你對宗門,都沒有好處。宗門資源有限,與其浪費在無望之人身上,不如留給那些有天賦的弟子。”

“沒有好處?”劉遠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無儘的委屈和憤怒,“三年來,弟子打理宗門西側的藥園,從未有過一絲懈怠!您可以去問張管事,凝氣草的成活率,弟子負責的區域年年都是最高的,比那些煉氣期的外門弟子打理得還要好;去年紫心蘭爆發蟲害,是弟子第一個發現,通宵達旦尋找驅蟲之法,才保住了大半的藥草,避免了宗門的損失!弟子沒有浪費宗門一分資源,沒有給宗門惹過一點麻煩,甚至還為宗門做了貢獻,為什麼到最後,還是要被逐出師門?”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卻依舊擲地有聲,回蕩在清晨的山門前。那些早起路過的外門弟子和雜役們,都停下了腳步,遠遠地圍在一旁,眼神複雜地看著這邊。

有同情,有惋惜,也有麻木和幸災樂禍。

其中一個名叫王小六的雜役,和劉遠一起入宗,兩人都在藥園乾活,關係還算不錯。他看著劉遠的背影,臉上滿是不忍,想要上前說句公道話,卻被身邊的同伴拉住了。“彆去,”同伴壓低聲音,“那是長老們的決定,你一個雜役,摻和進去隻會引火燒身。劉遠沒靈根,被趕走是遲早的事,你可彆跟著倒黴。”

王小六抿了抿嘴,最終還是低下了頭,隻能在心中為劉遠歎息。

外門弟子中,也有不少人曾受過劉遠的恩惠。比如有個名叫趙青的外門弟子,去年修煉時走火入魔,險些傷及心脈,是劉遠在藥園發現了他,用自己省下來的療傷草藥給他敷上,才幫他穩住了傷勢。此刻趙青站在人群中,臉上滿是愧疚,卻也不敢上前求情——他隻是個煉氣一層的外門弟子,在長老們麵前,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王長老被劉遠說得有些下不來台,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放肆!”他厲聲喝道,“一個無靈根的雜役,也敢在這裡大吵大鬨,質疑長老們的決定!宗門收留你三年,給你吃給你住,已經是仁至義儘!若不是李師兄一再求情,你早就該滾下山了!現在給你體麵讓你自己走,你還不知好歹,真是給臉不要臉!”

說著,王長老眼中寒光一閃,體內煉氣七層的靈力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抬手對著劉遠一揮。一股無形的氣浪瞬間襲來,如同重錘般砸在劉遠的胸口。

劉遠隻覺得胸口一悶,喉嚨一甜,像是被巨石撞擊,忍不住後退了幾步,重重地撞在身後的石柱上。“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從他嘴角溢出,滴落在潔白的石階上,像一朵妖豔而絕望的花。

“王長老!”李慕然長老眉頭一皺,出聲阻止,“不必與他一般見識。”

王長老冷哼一聲,收回了手,眼神中的狠厲卻未消減:“師兄就是太心軟了。這種廢物,就該好好教訓一頓,讓他知道天高地厚,知道什麼叫尊卑有序!”

劉遠靠在石柱上,緩緩滑坐下來,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目光死死地盯著王長老,那眼神中沒有恐懼,隻有刻骨的仇恨。隨後,他又緩緩看向李慕然長老,眼神複雜到了極點,有失望,有痛苦,還有一絲徹底的死心。

他知道,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這位曾經給了他希望、讓他在這個陌生世界感受到一絲溫暖的師父,終究還是選擇了宗門的聲譽,選擇了那些有天賦的弟子,選擇了放棄他。

三年的師徒情分,三年的朝夕相處,在“無靈根”這三個字麵前,顯得如此脆弱不堪,如此不值一提。

“好,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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