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的晨鐘在卯時三刻準時敲響,鎏金的殿門緩緩推開,文武百官身著朝服,按品級分列兩側。蘇辰身穿太子蟒袍,玄色衣料上繡著五爪金龍,腰間懸掛著父皇親賜的“監國玉印”,一步步踏上丹陛,站在龍椅左側的太子位上。這是他被立為太子後的第一次朝會,殿外的晨光透過雕花窗欞,在青磚上投下細碎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龍涎香,卻掩不住朝堂下暗湧的氣息。
“陛下龍體尚未完全痊愈,今日朝政由太子殿下監國,諸卿有本啟奏,無本退朝。”太監總管尖細的聲音回蕩在殿內,百官齊齊躬身,目光卻不約而同地落在蘇辰身上——有讚許,有敬畏,也有幾分不易察覺的審視。
戶部尚書王忠率先出列,手持奏折躬身道:“啟稟太子殿下,西南賑災餘糧共計三十萬石,臣已安排專人運往雲城、渝州等受災嚴重之地,預計三日內可抵達。另有西南各州府上報的流民安置名冊,懇請殿下過目。”
蘇辰接過奏折,指尖拂過泛黃的紙頁,上麵密密麻麻寫著流民的姓名與籍貫。他想起在西南時看到的餓殍遍地,心中一沉:“王大人,餘糧運輸需派禁軍護送,防止途中被克扣;流民安置點需增設醫棚,讓太醫院派醫官隨行,避免疫病傳播。”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殿中:“此事就交由你全權負責,若有差池,唯你是問。”
王忠躬身領命:“臣遵旨!”
緊接著,兵部尚書李虎(大皇子嶽父,暫未被罷免,實則被監視)出列,聲音帶著幾分僵硬:“啟稟殿下,邊境傳來消息,黑鱗族殘餘勢力在雁門關外活動,劫掠過往商隊,臣懇請派軍清剿。”
蘇辰心中冷笑。李虎此前勾結大皇子,如今雖未被處置,卻也不敢再明目張膽地作妖。他看向站在武將列首的趙磊:“趙將軍,你率五千鎮北軍前往雁門關,與當地守軍彙合,清剿黑鱗族殘餘。記住,務必留活口,查明他們的補給來源。”
趙磊翻身跪地:“末將遵旨!”他的聲音鏗鏘有力,眼中滿是戰意——此前未能參與蘭穀之戰,他早已按捺不住。
朝會進行到一半,順天府尹張謙突然被帶了上來,他雙手被綁,臉色慘白,身後的侍衛捧著一箱金銀珠寶。“殿下饒命!”張謙剛進殿就跪地求饒,“臣……臣隻是一時糊塗,收受了商人的賄賂,並未勾結妖族啊!”
蘇辰看著桌上的供詞,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張謙,你收受的不是普通商人的賄賂,而是黑鱗族偽裝的‘鹽商’的錢財,他們通過你在京城開設的‘萬順商行’,走私兵器和藥材,供給黑鱗族據點。你還敢說沒有勾結妖族?”
張謙渾身一顫,再也說不出辯解的話。蘇辰起身,聲音威嚴:“順天府尹張謙,通妖叛國,貪贓枉法,著即打入天牢,秋後問斬!其家產充公,用於西南賑災。”殿內一片寂靜,百官無不凜然——這位新太子,不僅有勇,更有決斷,絲毫不像傳聞中那個“廢柴皇子”。
朝會結束後,蘇辰回到東宮(原太子府,現已更名)。李德全捧著剛沏好的碧螺春,笑著說:“殿下今日在朝堂上處置張謙,真是大快人心!現在京城裡的官員,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樣敷衍了事了。”
蘇辰接過茶盞,卻沒有喝。他走到窗邊,看著庭院中正在修剪花枝的侍衛,眉頭微蹙:“李伴伴,最近碎玉軒周圍,有沒有陌生人出沒?”
李德全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有倒是有,前幾日夜裡,老奴看到幾個黑影在牆外徘徊,被秦風大人的暗衛趕走了。秦風大人說,那些人可能是黑鱗族的奸細,想打探殿下的動向。”
蘇辰心中一沉。他摸了胸口的封印之鑰玉盒,龍紋玉佩突然微微發燙——這是有妖氣靠近的征兆。“看來黑鱗族並沒有放棄,他們還在盯著封印之鑰。”他轉身對李德全說,“你去通知秦風,讓他加強東宮和長樂宮的戒備,尤其是父皇的養心殿,絕不能出任何差錯。”
午後,蘇辰去長樂宮見皇後。暖閣內,皇後正對著一幅蘭族的舊地圖發呆,看到蘇辰進來,連忙將地圖收起。“辰兒,你來了。”皇後遞過一枚淡藍色的玉佩,“這是你母妃留下的‘蘭族傳訊符’,若遇到蘭族舊部,隻需將靈力注入玉佩,就能聯係上他們。你去青嵐宗的路上,或許能用得上。”
蘇辰接過玉佩,玉佩上刻著蘭草紋,與母妃的玉簪紋路一致。“多謝娘娘。”他心中一動,“娘娘可知母妃當年有沒有留下關於狐族的其他線索?”
皇後沉吟片刻,說:“你母妃曾說過,狐族的‘青丘澤’在青雲山的東南方向,那裡有狐族設下的‘幻陣’,隻有用蘭族的傳訊符,才能找到入口。墨塵子長老應該也知道青丘澤的位置,你到了青嵐宗,可以向他請教。”
離開長樂宮,蘇辰又去養心殿見蘇戰天。蘇戰天正坐在案前,批閱奏折,看到蘇辰進來,放下朱筆:“辰兒,明日你就要出發去青嵐宗了,父皇有幾句話要叮囑你。”他從袖中取出一枚青銅兵符,“這是‘鎮國兵符’,可調動沿途各州府的駐軍。若遇到危險,隻需出示此符,駐軍必當全力相助。”
蘇辰接過兵符,入手沉甸甸的。“父皇放心,兒臣定會將封印之鑰安全送到青嵐宗,加固妖王封印。”
蘇戰天點頭,眼中滿是欣慰:“朕相信你。記住,無論何時,都要保護好自己。大乾的未來,還要靠你。”
回到東宮時,雲曦和秦風已等候多時。雲曦手持一張青嵐宗的路線圖,指著上麵的紅點說:“從京城到青嵐宗,需經過涿州、落霞嶺、青雲鎮,最後抵達青雲山。落霞嶺地勢險峻,易守難攻,恐有埋伏,我們需多加小心。”
秦風補充道:“臣已安排十名精銳暗衛隨行,都是身經百戰之人,擅長追蹤和暗殺。京城這邊,臣會與趙磊將軍聯手,清理黑鱗族的殘餘奸細,保護陛下和皇後的安全。”
蘇辰點頭,將封印之鑰玉盒取出,放在桌上。龍紋玉佩貼在玉盒上,發出淡淡的金光:“明日清晨出發,隊伍不宜過大,以免引人注目。雲姑娘,青嵐宗弟子就由你統領;秦風,你留守京城,若有緊急情況,用傳訊符聯係我。”
夜幕降臨,東宮的燈光亮到深夜。蘇辰坐在案前,運轉《龍元九轉訣》,武師二境的內力在經脈中流轉,體表的龍鱗若隱若現。他知道,此次前往青嵐宗,不僅要護送封印之鑰,更要揭開雪域族和黑鱗族的深層陰謀,尋找狐族的下落——這一路,注定不會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