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石敢當的條件與夾縫求生_君見妖否?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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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石敢當的條件與夾縫求生(1 / 2)

劍光與土黃光幕碰撞的餘波在空氣中嘶鳴,卷起的碎石和塵土如同細密的雨點,落在沉舟集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原本喧鬨的街道此刻一片狼藉,攤位翻倒,貨物散落,幾個來不及躲閃的修士被氣浪掀飛,狼狽地摔在地上,卻連抱怨都不敢,隻是慌忙爬起來,縮到角落,眼神驚懼地望著場中央。

趙乾臉色鐵青如鐵,握著劍柄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指節分明。他死死盯著屋頂上那個還在啃靈薯的憨厚漢子,背後的長劍依舊嗡鳴不止,卻再也不敢輕易出手。能如此輕描淡寫地擋住他金丹期的全力一擊,這看似粗鄙的漢子,修為絕對深不可測——至少是金丹後期,甚至可能是傳說中的元嬰修士!

“閣下究竟是何人?為何要袒護這危害蒼生的妖孽!”趙乾的聲音冰冷刺骨,帶著壓抑到極致的怒火。玄天門作為正道魁首之一,在修真界向來橫行無阻,何時受過這等掣肘?尤其是在沉舟集這種偏遠之地,被一個不知名的漢子當眾攔下,這對他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那漢子三兩口將剩下的靈薯塞進嘴裡,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動作隨意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從容。他從屋頂上輕飄飄地跳了下來,落地時竟悄無聲息,仿佛一片羽毛落在地上,絲毫沒有驚動周圍的塵土。他緩步走到趙乾與花見棠、小白之間,那龐大的身軀如同一堵厚重的石牆,恰好隔絕了趙乾身上那冰冷刺骨的殺意。

“俺叫石敢當,在這沉舟集混口飯吃,算不上什麼大人物。”石敢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臉上依舊帶著憨厚的神情,但眼神裡卻沒了剛才的隨意,反而多了一種沉甸甸的、不容置疑的威嚴,“至於袒護……小娃娃,話可不能亂說。俺隻是按沉舟集的規矩辦事,不想有人在俺的地盤上壞了規矩。”

他指了指腳下的石板路,語氣平淡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沉舟集有沉舟集的規矩——不準在集內殺人,不準搞大規模鬥法。要打要殺,出去打,哪怕把對方挫骨揚灰,俺也不會多管閒事。但在俺這地頭上,誰要是敢壞了規矩,就彆怪俺不客氣。”

規矩?

花見棠緊緊拉著小白的手,手心全是冷汗,連指尖都在微微顫抖。她看著石敢當寬厚的背影,心中滿是驚疑——這混亂不堪、弱肉強食的沉舟集,竟然還有人在維持秩序?而且,這個石敢當,為什麼要突然出手幫他們?是真的為了所謂的“規矩”,還是另有所圖?

小白被花見棠嚴嚴實實地護在身後,他眼中的冰冷怒意早在那道土黃光幕出現時就消散了大半。此刻,他隻是微微蹙著眉,探出小半張臉,好奇地打量著石敢當的背影,又警惕地瞥了一眼對麵臉色難看的趙乾,金色的眼瞳裡還殘留著一絲未散的戒備,像隻被驚動後還沒完全放鬆的小獸。

趙乾的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氣得不輕。玄天門弟子何時受過這等氣?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殺意,目光越過石敢當,再次死死釘在小白身上,一字一頓地說道:“此獠乃千年前滅世妖王玄魘的餘孽,其存在本身就是對天下蒼生的威脅!此事事關重大,絕非你沉舟集一隅之地的規矩所能約束!石道友,你莫非真要為了包庇一個妖孽,與我玄天門為敵?”

這話已經帶上了赤裸裸的威脅。玄天門勢力龐大,遍布修真界,若是真的得罪了玄天門,彆說一個小小的沉舟集,就算是一些中等宗門,也未必能承受住玄天門的怒火。

石敢當掏了掏耳朵,似乎覺得趙乾的話有些刺耳,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妖王玄魘?那都是千年前的老黃曆了,誰知道是真是假。俺隻看到你玄天門的人,仗著修為高,要在俺的地盤上,對一個看起來還沒斷奶的娃娃下殺手。這要是傳出去,說玄天門弟子欺負弱小,怕是有損你們正道魁首的名聲吧?”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趙乾身後那些驚魂未定的玄天門弟子,語氣帶著幾分調侃:“再說了,你說他是妖孽,他就是妖孽?證據呢?就憑他長了白頭發、金眼睛?俺看你旁邊那個弟子,眼眶深陷,尖嘴猴腮,長得還像俺昨天燉了的那隻偷糧的賊鳥呢,俺是不是也能把他當妖孽砍了?”

“你!”趙乾被這粗鄙又蠻不講理的類比氣得差點吐血,臉色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身後的弟子更是怒目而視,握著劍柄的手都在發抖,卻又不敢發作——連師兄都打不過石敢當,他們上去也隻是送死。

石敢當擺擺手,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語氣帶著明顯的逐客令:“行了,少跟俺扯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要麼,帶著你的人滾出沉舟集,要打出去打;要麼,就乖乖遵守俺的規矩,在集子裡老實待著。彆在這兒耽誤俺做生意,俺還要等著收今天的‘平安錢’呢。”

趙乾的臉色變幻不定,一會兒青,一會兒白,難看至極。他知道,今天有石敢當在,無論如何也動不了那個“妖孽”了。繼續僵持下去,不僅討不到好處,反而會更加丟人。他死死攥緊了拳頭,指甲幾乎嵌進肉裡,留下幾道深深的血痕。那充滿殺意的目光如同毒蛇般,最後在小白和花見棠身上剮了一眼,仿佛要將他們的模樣刻進骨子裡。

“好!好一個沉舟集!好一個石敢當!”趙乾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聲音裡充滿了屈辱和憤恨,“今日之事,我趙乾記下了!我們走!”

他不再停留,猛地收劍入鞘,轉身就走。那些玄天門弟子連忙跟上,攙扶起受傷的同伴,灰頭土臉地擠出人群,很快就消失在街道儘頭,隻留下一路壓抑的怒火和不甘。

隨著玄天門眾人的離開,空氣中壓抑的氣氛終於稍稍緩解。但周圍看熱鬨的人群,看向花見棠和小白的目光,卻變得更加複雜——有驚懼,有好奇,有貪婪,還有幸災樂禍。所有人都知道,被玄天門盯上的人,就算暫時逃過一劫,也絕不會有好下場。

石敢當轉過身,那雙看似憨厚的眼睛落在花見棠和小白身上,目光在小白那雙金色的眼瞳上停留了一瞬,眼底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精光,隨即又恢複了平靜。

花見棠心中一緊,下意識地將小白往身後藏了藏,警惕地看著石敢當。剛擺脫了玄天門的殺身之禍,她不敢確定,這是不是又落入了另一個更危險的陷阱。這個石敢當,實力深不可測,心思也必然不簡單。

石敢當似乎看出了她的戒備,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語氣隨意得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小姑娘,彆這麼緊張。俺不是壞人,就是個講規矩的生意人。剛才那玄天門的小子太不懂事,在俺地盤上撒野,俺隻是按規矩辦事,順便幫你們一把。”

他指了指地上碎裂的糖畫,又看了看小白,語氣帶著幾分溫和:“看這娃娃嚇得不輕,俺那攤子上還有剛出爐的靈薯餅,甜得很,還管飽,要不要來點?算俺請客,就當是給你們壓壓驚。”

他的態度自然得仿佛隻是鄰居家的大叔在招呼受驚的孩子,沒有絲毫敵意,卻也讓花見棠更加摸不透他的心思。

小白眨了眨金色的大眼睛,聽到“甜”字,下意識地舔了舔還有些糖漬的嘴角,眼神裡透出一點意動。但他沒有立刻答應,而是抬頭看向花見棠,眼神裡帶著詢問——顯然,他已經學會了凡事先征求花見棠的意見。

花見棠看著石敢當,心中飛快地權衡著利弊。此人實力高深,在沉舟集的地位顯然不低,而且剛才確實幫他們解了圍。雖然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但眼下,得罪他絕非明智之舉。更何況,他們現在處境艱難,若是能得到石敢當的庇護,至少能暫時安全一些。

她深吸一口氣,拉著小白,對著石敢當微微躬身,語氣恭敬:“多謝石前輩出手相助,晚輩感激不儘。隻是前輩的好意,我們……”

“彆叫什麼前輩,聽著生分。”石敢當擺擺手,打斷了她的話,“俺就是個粗人,叫俺石大哥就行。走,先去俺那兒坐坐,喝杯熱茶,有什麼事,咱們慢慢說。”

他話鋒一轉,目光掃過小白,意有所指地補充道:“有些事,在這裡說不方便。”

花見棠的心臟猛地一跳——他知道!他肯定看出了小白的異常!

去,還是不去?

看著石敢當那看似憨厚實則深不見底的眼神,再看看身邊依舊狀況不明、卻已引來滔天大禍的小白,花見棠知道,她們已經沒有太多選擇。在這危機四伏的沉舟集,拒絕石敢當的“善意”,或許下一秒就會被那些隱藏在暗處的窺伺者吞噬。

她咬了咬牙,像是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點頭道:“那就……叨擾石大哥了。”

石敢當的“鋪子”就在百曉屋斜對麵,是一間比百曉屋還要破舊的石屋。石屋沒有招牌,隻有一扇簡陋的木門,門板上布滿了劃痕和裂縫,看起來隨時都可能倒塌。推門進去,裡麵的景象更是簡陋得超出想象——隻有一張磨得發亮的石桌,四個粗糙的石凳,角落裡隨意堆著些散發著土腥味的礦石和幾捆乾枯的、不知名的草藥,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泥土氣息,與其說是鋪子,不如說是個臨時落腳的山洞。

石敢當自顧自地在主位的石凳上坐下,又不知從哪裡摸出兩個還冒著熱氣的、金黃色的靈薯餅。那靈薯餅散發著濃鬱的香氣,外皮酥脆,看起來就很美味。他將靈薯餅遞給眼巴巴望著的小白,語氣隨意:“喏,趁熱吃,這靈薯餅是用霧隱海特產的‘蜜薯’做的,比你剛才吃的糖畫甜,還頂飽。”

小白看了看花見棠,見她微微點頭,才小心翼翼地接過靈薯餅。他捧著溫熱的餅子,小口小口地啃起來,腮幫子很快就塞得鼓鼓囊囊的,像隻正在儲食的小倉鼠,金色的眼瞳裡滿是滿足,暫時忘記了剛才的驚險。

石敢當看著他的吃相,憨厚的臉上露出一絲真心的笑意,仿佛看到了自家晚輩。但很快,他的目光轉向花見棠,那笑意便淡了下去,眼神變得有些深沉,不再像剛才那樣隨意。

“小姑娘,俺也不跟你繞彎子,有話就直說了。”石敢當開門見山,聲音壓低了些,以免被外麵的人聽到,“你這‘弟弟’,不是普通人吧?”

花見棠心中一緊,握著茶杯的手指微微用力,指節泛白。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沉默著,等待著石敢當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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