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你需要我就像我需要你一樣_君見妖否?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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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你需要我就像我需要你一樣(1 / 2)

玄魘的警告如冰錐懸頂,每一個字都帶著淬骨的寒意,將花見棠前幾日剛燃起的試探念頭徹底澆滅。她收斂了所有外露的情緒,徹底沉下心來,像一頭蟄伏在暗處的獸,沉默地跟在那道銀發身影後。腳下的黑石地麵粗糙硌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無聲的博弈場——她不敢再輕易觸碰他的底線,卻也從未停止觀察:他指尖掠過陰煞礦石時眼底一閃而過的幽光,吞噬妖獸殘魂時喉結滾動的弧度,甚至連他偶爾駐足時望向某個方向的沉默,都被她一一記在心裡,如同在黑暗中拚湊拚圖,等待著能撬動全局的那一塊。

玄魘搜集陰邪之物的行徑,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肆無忌憚。最初,他還隻是在妖獸骸骨旁駐足,汲取殘留的死氣;後來,他開始主動追蹤體內蘊含陰寒妖力的生靈,從體型如貓的陰狐,到能噴吐冰霧的玄甲熊,無一例外。那些在外圍修士眼中需要組隊應對的凶獸,在他麵前竟脆弱得如同紙糊——有時是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妖獸便僵在原地,渾身精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抽離,最後化作一具乾癟的皮囊;有時是隨手一揮,無形的妖力便如利刃般剖開妖獸軀體,連骨骼中的靈力都被提煉殆儘,隻留下一地毫無生機的碎肉。

隨著力量的飛速恢複,他周身的氣息也愈發深不可測。那頭銀發在昏暗的山林中像是鍍上了一層冷冽的月華,走動時發梢流轉的光澤,竟帶著幾分令人不敢直視的威壓;金色瞳孔裡的寒意更甚,以往偶爾還會閃過一絲茫然,如今卻隻剩下冰封般的漠然,唯有在吞噬精純妖力時,瞳孔深處才會掠過一絲極淡的幽暗光澤,如同深淵在眨眼,讓人想起傳說中“滅世妖王”的可怖名號。

花見棠的心,也跟著一點點沉下去。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屬於小白的、溫暖而依賴的意識,正被這洶湧複蘇的妖力一點點擠壓、掩埋。有時她夜裡醒來,會看到玄魘獨自站在崖邊,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周身的幽暗氣息如同實質般纏繞,那一刻,她甚至會恍惚——那個會抱著她的手臂蹭來蹭去、軟軟叫“姐姐”的小怪物,真的還在這具冰冷的軀殼裡嗎?

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小白的意識恐怕會被徹底吞噬,再也無法喚醒。花見棠攥緊了藏在懷裡的、那片從林家小院帶出來的乾枯花瓣——那是小白第一次為她摘的花,如今花瓣邊緣已經發脆,卻依舊帶著一絲微弱的、屬於過去的暖意。她必須主動創造一個契機,一個能刺穿妖王意識、直擊小白本能的契機——那個小怪物最害怕的,從來都是她受傷。

三日後,他們踏入了一片地勢險峻的黑色石林。這裡的石柱通體漆黑,表麵布滿了深淺不一的紋路,像是被歲月啃噬過的痕跡,最高的石柱直插天際,頂端隱沒在灰蒙蒙的雲層裡,連陽光都難以穿透。石縫間彌漫著淡淡的灰色霧氣,吸入肺中會帶來一絲輕微的麻痹感,不僅遮蔽視線,還能緩慢侵蝕修士的感知——走在其中,連腳步聲都會被霧氣吸收,隻剩下心跳聲在耳邊格外清晰,讓人莫名心慌。

花見棠緊了緊身上的衣袍,下意識地加快腳步,想離玄魘更近一些。霧氣越來越濃,前方的銀發身影漸漸變得模糊,就在她抬手想喊住他時,異變陡生——

“轟隆——!!!”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突然炸開,仿佛大地都在顫抖!花見棠猛地抬頭,隻見側麵一根需數人合抱的巨型石柱,毫無征兆地從中斷裂,斷裂處的石茬參差不齊,帶著尖銳的棱角,整根石柱如同倒塌的巨塔,裹挾著萬鈞之勢,朝著走在稍前位置的玄魘當頭砸下!石柱墜落的風壓卷起碎石和霧氣,形成一股強勁的氣流,拍在臉上生疼,這般威勢,彆說是她這樣的築基修士,就算是金丹修士,恐怕也會被瞬間碾成肉泥!

是自然坍塌?還是石林深處隱藏的古老禁製被觸動了?花見棠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無數念頭在腦海中閃過,卻又在下一秒被本能的恐慌淹沒。她隻看到那根巨大的石柱越來越近,玄魘的背影在石柱的陰影下顯得格外渺小,而他似乎還未察覺——不,他不可能沒察覺!以他如今的修為,就算是百裡外的妖獸呼吸,他都能感知到,可他為什麼沒有動?

沒有時間細想,身體已經先於意識做出了反應。花見棠的喉嚨裡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小心!”這兩個字幾乎耗儘了她所有的力氣,聲音嘶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她甚至來不及站穩,便朝著玄魘猛撲過去,雙臂張開,想要將他推開——哪怕自己會被石柱一同砸中,哪怕下一秒就會粉身碎骨,她也不能看著他(或者說,看著小白)被這樣的意外吞噬。

撲出的瞬間,風在耳邊呼嘯,碎石砸在她的背上,帶來火辣辣的疼。她能清晰地看到石柱表麵的紋路,能聞到石頭被摩擦產生的塵土味,甚至能預見到自己被砸中後骨骼碎裂的劇痛。可她沒有停下,指尖已經快要觸碰到玄魘的後背,那熟悉的、帶著一絲清冽氣息的衣料,讓她心中湧起一絲微弱的希望——再快一點,再快一點就能推開他!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觸碰到玄魘後背的刹那,時間仿佛被驟然拉長、扭曲。

墜落的巨石化作慢動作,每一塊飛濺的碎石都清晰地懸浮在半空,連石屑飄落的軌跡都看得一清二楚;周圍的灰色霧氣像是被凍結,不再流動;甚至連她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變得異常緩慢。整個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鍵,唯有玄魘的背影,在這靜止的畫麵中,猛地一僵!

他沒有回頭,也沒有抬手防禦,更沒有施展瞬移躲開。可花見棠卻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遠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狂暴、混亂的氣息,正從他體內轟然爆發!那氣息不再是純粹的、冰冷的妖王威嚴,而是夾雜著一種極其尖銳的、仿佛源自靈魂深處的驚悸與恐慌,像一頭被激怒卻又不知該如何發泄的困獸,在他體內橫衝直撞,連周圍的霧氣都被這股氣息震得劇烈波動,形成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漣漪。

“滾開!”

一聲完全不似他平日語調的嘶吼,突然從他喉間迸發。這聲音不再冰冷,也不再威嚴,而是帶著一種破碎感,像是壓抑到極致的崩潰,又像是被某種恐懼逼到絕境的怒吼。花見棠甚至能聽出,這聲嘶吼裡,還藏著一絲屬於小白的、孩童般的慌亂——那是以前小白被雷聲嚇到躲在她懷裡時,才會有的語氣。

隨著這聲嘶吼,他周身剛恢複不久的磅礴妖力,瞬間失去了控製!如同決堤的洪水,以他為中心,朝著四麵八方無差彆地瘋狂傾瀉!空氣仿佛被撕裂,發出尖銳的嗡鳴,地麵上的黑石被妖力掀起,在空中碎成更小的石塊,又被瞬間碾成粉末;石縫間的灰色霧氣被衝散,露出石林深處更幽暗的景象。

首當其衝的,是那根砸落的巨柱——在距離玄魘頭頂還有數尺距離時,龐大的石柱突然頓住,緊接著,從頂部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紋,“哢嚓”聲不絕於耳。下一秒,整根石柱驟然炸裂成最細微的粉末,連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碎石都未曾留下,粉末被妖力卷起,形成一股黑色的旋風,消散在空氣中。

緊接著,是周圍方圓數十丈內的所有石柱、岩石乃至地麵!那些堅硬如鐵的黑石,在這毀滅性的力量風暴中,如同脆弱的琉璃,紛紛碎裂、消融,最後化為一片均勻的齏粉。一個光滑如鏡的圓形深坑,以玄魘為中心赫然成型,坑底甚至能映出天空灰蒙蒙的雲層,邊緣整齊得像是被利刃切割過一般。

而撲向他的花見棠,如同被一柄無形的巨錘正麵擊中。她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完整的痛呼,整個人就像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胸口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鮮血不受控製地從口中狂噴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刺目的猩紅弧線,濺落在黑石地麵上,瞬間被乾燥的岩石吸收,隻留下深色的痕跡。

“嘭——!”

重重的撞擊聲在石林中回蕩。花見棠摔在深坑邊緣的黑石地上,身體不受控製地翻滾了十幾圈,每一次翻滾都伴隨著骨骼斷裂的脆響,最後停在一塊凸起的岩石旁,再也動彈不得。她的意識如同風中殘燭般搖搖欲墜,眼前一片漆黑,隻有耳邊還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喘息聲,以及體內靈力紊亂衝撞的刺痛。

在徹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她用儘最後一絲力氣,艱難地抬起眼,模糊的視線穿過彌漫的粉塵,落在深坑中央的玄魘身上。那個造成這一切毀滅的白發身影,正緩緩地、極其僵硬地轉過身子——他的動作像是被生鏽的齒輪驅動,每一個關節的轉動都帶著滯澀感,銀發垂落在臉頰兩側,遮住了他的表情,卻遮不住那雙金色瞳孔。

那雙眼睛裡,不再是全然的冰冷漠然。花見棠清晰地看到,瞳孔深處翻湧著如同海嘯般劇烈的情緒——有混亂,像是兩種意識在瘋狂拉扯;有掙紮,如同被困在牢籠中的野獸;還有一絲難以置信的恐慌,那恐慌不是因為剛才的危險,而是因為……看到了她的慘狀?

是……小白嗎?

這個念頭如同微弱的火星,在她即將熄滅的意識中閃過。花見棠想扯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想告訴他“我沒事”,可嘴角剛一牽動,便牽扯到胸口的傷勢,劇痛瞬間席卷全身。眼前的景象徹底陷入黑暗,她像是墜入了無邊的深淵,失去了所有知覺。

……

不知過了多久,花見棠在一陣劇烈的咳嗽中悠悠轉醒。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把肺咳出來,胸口的劇痛讓她幾乎立刻又要昏過去,她費力地睜開眼,視線模糊了許久才逐漸清晰——她躺在一個乾燥的山洞裡,身下鋪著一層柔軟的乾草,帶著陽光曬過的淡淡氣息,顯然是被人特意整理過的。洞口被一塊巨大的黑石擋住,隻留下些許縫隙透進微光,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塵土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屬於玄魘的清冽氣息。

她還活著?

這個認知讓她心中湧起一陣劫後餘生的恍惚。她記得自己被玄魘失控的妖力擊飛,本以為會必死無疑,是誰救了她?是玄魘嗎?可他為什麼要救她?

她艱難地轉動脖頸,試圖看清周圍的環境。山洞不大,石壁粗糙,角落裡堆著一些乾枯的樹枝,顯然是用來生火的,卻沒有點燃。就在這時,她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地麵上——那個坐在乾草堆上的身影,背對著她,銀發垂落在背後,隨著呼吸微微起伏,身上的白衣雖然沾染了些許塵土,卻依舊整潔,身姿挺拔如鬆。

是玄魘。

他沒有離開?還把她帶到了這裡?

花見棠心中湧起一絲荒謬的希望,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縷微光。她張了張嘴,想叫他的名字,喉嚨卻像是被砂紙磨過,火辣辣地疼,隻能發出“嗬嗬”的氣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聽到動靜,那個背影猛地一僵。他的肩膀瞬間繃緊,像是被突然觸動的彈簧,連垂落在背後的銀發都停止了晃動。他沒有立刻回頭,身體繃得筆直,仿佛在極力克製著什麼——是克製著對她的厭惡?還是克製著某種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情緒?

山洞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隻有花見棠粗重而痛苦的喘息聲,以及洞外偶爾傳來的、不知名妖獸的嚎叫。過了好一會兒,玄魘才緩緩地、極其緩慢地轉過身子。

洞內光線昏暗,花見棠看不清他臉上的具體表情,隻能看到他蒼白的下頜線,以及那雙在陰影中依舊清晰的金色瞳孔。那眼神複雜到了極點——冰冷依舊是底色,那是屬於妖王玄魘的、深入骨髓的漠然;可在這底色之下,卻翻湧著她從未見過的情緒:有煩躁,像是對眼前的狀況感到不耐煩;有懊惱,仿佛在為自己的某個舉動而後悔;還有一絲極其細微的、如同孩童做錯事般的無措,那無措藏在瞳孔深處,稍縱即逝,卻被花見棠精準地捕捉到了。

四目相對的瞬間,時間仿佛又一次靜止。花見棠能看到他瞳孔裡倒映出的自己——臉色慘白,嘴角還殘留著血跡,頭發淩亂地貼在臉頰上,狼狽得如同喪家之犬。而玄魘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棘手的麻煩,卻又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凝滯。

終於,玄魘率先移開了目光。他站起身,走到洞口,背對著她站定,指尖無意識地劃過洞口的黑石壁,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他的聲音依舊帶著那股揮之不去的冷意,卻又似乎多了點什麼彆的東西,生硬得像是從冰縫裡擠出來:“你……沒死。”

這不是疑問,更像是一種確認。甚至在那冰冷的語調下,花見棠還聽出了一絲連他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慶幸?

她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心中那微弱的火苗,在經曆了生死後,再次搖曳著亮了起來。她忍著渾身的劇痛,用儘力氣,從嘶啞的喉嚨裡擠出兩個破碎的音節:“小……白……”

這兩個字剛一出口,玄魘的背影便瞬間劇烈顫抖了一下!像是被一道無形的閃電擊中,他猛地握緊了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連手臂上的青筋都隱隱凸起。周身那好不容易平複下去的幽暗氣息,再次開始不穩定地波動起來,像是平靜的湖麵被投入了巨石,漣漪一圈圈擴散,連洞口透進來的微光都被這股氣息扭曲。

他沒有回頭,也沒有否認。隻是僵在原地,如同一尊在掙紮中沉默的雕像。銀發垂落在背後,隨著他急促的呼吸微微晃動,卻始終沒有動作——既沒有像上次那樣怒吼著讓她閉嘴,也沒有轉身離開,隻是保持著那個姿勢,仿佛在與體內某種洶湧的情緒對抗。

山洞裡的寂靜再次降臨,這一次,卻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張力。花見棠躺在乾草上,感覺自己的意識又開始模糊,劇痛和虛弱讓她幾乎要再次昏睡過去。就在她的眼皮快要合上時,玄魘終於有了動作。

他用一種極其壓抑的、仿佛從齒縫裡擠出來的聲音開口,語氣裡帶著一種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困惑和惱怒,低吼道:“閉嘴……不準……再叫那個名字!”

話音未落,他猛地抬起手,一拳砸在旁邊的石壁上!“轟”的一聲巨響,石壁劇烈震動,碎石簌簌落下,在地麵上堆起一小堆。他的拳頭陷在石壁裡,黑色的石屑順著指縫滑落,卻看不到任何傷口——以他如今的修為,這樣的撞擊對他來說,不過是發泄情緒的方式。

下一秒,他像是再也無法忍受這詭異的氣氛,猛地抽回手,化作一道幽影,瞬間衝出了山洞,連洞口的黑石都被他帶起的氣流吹動,發出“轟隆”一聲輕響。洞口的微光重新湧入,卻再也看不到那個銀發身影。

山洞裡,再次隻剩下花見棠一個人,還有那聲低吼在石壁間回蕩,久久不散。

花見棠躺在乾草上,看著洞口的方向,儘管渾身劇痛,嘴角卻艱難地、緩緩地向上彎起了一個極其微小的弧度。眼淚不受控製地順著眼角滑落,混著臉頰上未乾的血汙,滴在乾草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她知道了。小白還在。他沒有消失,隻是被關在了這具冰冷的軀殼裡,被妖王的意識壓製著。而她剛才喊出的“小白”,還有她不顧一切的撲救,顯然觸動了他——那個小怪物,終究還是會因為她而慌亂,而失控。

那把打開枷鎖的鑰匙,似乎就是她這個“姐姐”。

山洞裡彌漫著血腥和塵土的味道,花見棠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斷骨處的劇痛,冷汗浸濕了她的衣袍,貼在皮膚上,帶來一陣寒意。可她的心裡,卻像是燃著一團小小的火——玄魘那聲壓抑著無數混亂情緒的低吼,不是憤怒,更像是恐懼。他害怕聽到“小白”這個名字,害怕自己會因此失控,害怕那個屬於“小白”的、依賴她的意識會再次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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