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甚至為了武功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舍棄。
才幾秒鐘,賀章的呼吸就變得急促起來,臉上更是陷入了痛苦與糾結。
足足過了一分鐘,他才好不容易重新控製住情緒,強忍著不去翻看紙上的內容,用無比苦澀的語氣說道:“少爺,我不能學。因為這份內功心法是屬於你和整個杜家的,按照江湖規矩隻有杜家子弟才有資格修煉。而且夫人和老爺也不會同意。”
“不過是一門打基礎的內功心法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光你可以學,你的兒子、徒弟、府裡的下人,隻要願意統統都可以練。”
“我的要求隻有一點,每個人都必須把修煉的過程和進度記錄下來,遇到什麼問題及時向我反饋。”
“至於母親那邊,稍後我會親自跟她說。”
杜永此刻終於展現出身為穿越者與本地土著的最大不同之處。
他絲毫沒有半點這個時代的門戶之見。
同樣也不覺得武功這種東西應該敝帚自珍,隻傳授給自己的血親、奴仆、或極少數幾個可以視作半個子女的徒弟。
更何況府內的人基本跟杜家或多或少有人身依附關係,壓根不能算是外人。
“什麼!所有人都可以學?”
賀章整個人都驚呆了。
杜永則笑著反問道:“為什麼不呢?學的人越多,我就越能了解到這門內功心法的缺陷,然後想辦法加以完善改進。更何況修煉內功心法的人越多,杜家的整體實力也會變得越強,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可……可這畢竟是一門內功心法啊,怎麼可能輕易傳授給彆人呢。”
賀章無疑屬於那種深受傳統思想禁錮,堅信“法不能輕傳”的人。
“把眼光放遠點。以我的習武天賦,創造出一門更厲害的內功心法隻是時間問題。所以沒必要把築基功看的太珍貴,而是應該把它當成其他門派傳授給普通弟子的基礎內功。府內的人隻要願意,人人都可以練。”
說完這句話,杜永再沒給賀章推辭的機會,直接丟下手裡的劍跑到外麵,去逗家裡那幾隻負責看門的大黃狗了。
哦,不對,不應該說逗狗,而應該說練【馴獸】技能。
因為他發現跟這幾隻大黃狗互動可以提升【馴獸】技能的點數。
雖然暫時還不知道該屬性究竟有什麼用,但本著將來可能會用上的原則先練了再說。
事實上穿越之後,杜永每天都過得相當充實,基本沒有一丁點浪費。
吃完早飯之後,一般是先去城內晃悠個把時辰,看看有沒有什麼奇遇,然後回到家練字、下棋、吹簫、撫琴,偶爾還會給母親泡茶、燒一兩個對方愛吃的菜儘孝道。
要是府內有誰生病了,他還會給對方把脈、針灸、開藥提升醫術。
總之,除了練武之外,杜永幾乎什麼都乾,主打一個不務正業。
看著幾條大黃狗在自家少爺的口令下一會兒坐立、一會兒趴下,賀章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
隻有在這種時候,他才覺得杜永像個正常的孩子,而不是一個擁有恐怖習武天賦與遠超同齡人智慧的怪物。
殊不知,就在不到幾分鐘的時間,杜永的【馴獸】技能就提升到了好幾點。
大黃狗眼下已經對他下達的命令百分百服從,哪怕得不到食物獎勵也不例外。
帶著忐忑不安又有點期待的心情,賀章終於開始低頭閱讀紙張上書寫的內容,很快便注意到這份內功心法秘籍的與眾不同。
要知道大部分內功心法為了防止外人偷學,一般都會編撰成晦澀難懂的口訣。
學習的時候需要先背誦口訣,然後聽師父逐字逐句的講解。
可築基功通篇全是通俗易懂的大白話。
關鍵地方還會配上一副圖畫,精準勾勒出真氣在經脈中的流向,以及需要經過的關鍵穴位。
也就是說,學習這門內功壓根就沒有任何門檻,隻要不是純粹的文盲稍微認點字都能練個八九不離十。
僅僅是照著前半部分反複運功十幾次,賀章就感覺到丹田開始發熱。
雖然還沒有真氣產生,但他知道隻要堅持下去,用不了多久便能實現一直以來的願望。
“少爺真不愧是天縱奇才,居然能把最難練的內功心法講述的如此簡單。唉——這份恩情實在是太大了,看來我以後要把這條命都交給杜家了。”
賀章歎了口氣依依不舍的收起紙張。
他並沒有急著帶築基功去傳授給自己的兒子和弟子,而是先找到夫人把杜永說的決定重複了一遍。
王月秀沉默了半晌才抬起頭問:“你覺得這門內功心法如何?”
賀章十分乾脆的回答:“不知道。我之前又沒練過內功,沒辦法做比較。不過等上一段時間,我倒是可以根據自己修煉的進度給您一個大概的答案。”
“既然如此,那就等有結果再告訴我。在此之前,除了你的兒子和弟子,暫時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王月秀思索片刻後選擇了一個折中方案。
因為現如今的杜永已經不能被當作普通小孩子對待了,而是應該被視作未來的宗師和杜家家主。
他說的話和做出的決定必須給予一定尊重。
更何況賀章已經為自家效力十幾年,早就不止一次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