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除了像自己這樣的殘缺之人,應該沒有男人能夠抵擋美色的誘惑,哪怕是十一二歲的男孩也不例外。
要知道在很多相對原始落後的地方,十一二歲的男孩搞不好都當爹了。
少女不敢有任何隱瞞,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原原本本描述了一遍。
尤其是那句“女人隻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立馬讓王公忍不住放聲大笑,一邊笑還一邊拍大腿稱讚道:“好!好一個女人隻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誌向,未來必定前途不可限量。”
“王公,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嗎?”
少女抹了一把眼淚語氣中透露出強烈的不甘。
“不然呢?你還想讓我替你報仇?彆傻了!這位杜家少爺比傳聞中更加聰明,他很清楚自己的天賦與價值,根本不會接受包括我們在內任何朝堂勢力的招攬。更何況他還幫咱家狠狠教訓了盧鈞,光憑這一點咱家就得謝謝他。”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王公臉上始終掛著笑意,絲毫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
“不接受招攬?為什麼?難道他不知道為王府效力可以獲得更多的武功秘籍、錢財和資源嗎?”
少女止住哭聲,紅腫的眼睛裡透露出疑惑與不解。
王公沒有正麵給出答案,而是自顧自的再次拿起魚竿,意味深長的反問:“你知道大宋朝立國百餘年,為什麼不管是各個藩王還是皇家朝廷,都沒有出過哪怕一個大宗師,甚至就連宗師都很少嗎?”
“為什麼?”
少女思索片刻後發現還真是這樣,立馬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王公微微歎了口氣,用一種過來人的口吻解釋道:“因為武功練到最後,想要跨越宗師乃至大宗師的門檻,需要的不僅僅是功力,還有精神、意誌和獨屬於自己的道。”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把太多時間浪費在勾心鬥角、鑽營、享受和女色上,那自然就難以登上武道的頂點。”
“要知道人生總是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誘惑,真正能堅守本心選擇忍受孤獨和寂寞的人少之又少。”
“所以練武本質上就是練心,唯有不為外物所動之人方能一窺天人之境。”
“但這位杜家少爺不同,他小小年紀就能無視女色,可見其心智之堅。”
“再加上那出色的習武天賦,隻要沒有中途夭折或被人殺死,未來天下強者中必然有其一席之地。”
“對於這樣的人,與之交惡可不是聰明人的做法,更不符合咱們吳王府一直以來廣交江湖朋友的宗旨。”
說罷,王公將手裡的魚竿扔進了水中。
不過他顯然誤會了什麼。
杜永並非對女色沒有興趣,而是單純不喜歡沒發育完全的黃毛丫頭。
確切的說,是現代偏向性感的審美與古代揚州瘦馬那種偏向嬌小、柔弱、偏幼態的畸形審美差異太大了。
所以這個時代受到上流階層追捧的美女,在杜永眼中壓根沒有半點吸引力。
“您的意思是……他將來可能會成為宗師?!”
少女終於聽懂了話語中的意思,那張哭到如同花貓一樣的小臉上浮現出難以掩飾的震驚。
“嗬嗬,將來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楚呢。但杜家少爺無疑擁有這樣的潛力,對於咱家來說這就已經夠了。記住,做大事心胸要開闊、眼光要放長遠,一時的個人榮辱算不得什麼。趕緊去洗個澡、換身新衣服,先去替咱家給盧鈞送一顆解毒丹。再怎麼說他也是王爺欽點的人,可千萬彆死在興寧了。”
說到最後,王公上揚的嘴角怎麼壓都壓不住了。
因為他知道,在這場暗地裡的較量中,盧鈞和他背後所代表的派係已經一敗塗地。
自己的主子完全可以借此機會清理一批老資曆,然後提拔親信一點一點收攏權力。
可以說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王公此行的任務就完成大半,剩下的就是查清楚洪爺被滅門的真相。
當然,如果還能順路招攬一些江湖高手為吳王府所用自然就更好了。
至於杜永這個異類,他打算用自己的雙眼去確認一下,對方是否真的有成長為宗師乃至大宗師的潛力。
想到這,王公猛地抬起魚竿,瞬間將七八條魚強行從水下拽了出來,如同雨點般掉落在小船的甲板上。
如此神乎其技的內功頓時讓一旁的少女看呆了。
不過他並沒有理會女孩,而是衝身後另外一名手下吩咐道:“這魚也釣的差不多了。走吧,去準備一份厚禮,咱家一個時辰之後要去杜府拜訪。”
“遵命!”
後者應了一聲便立刻撐起小船向岸邊的簡易碼頭劃去。
另外一邊,剛剛回到家的杜永發現,自己的父母正陪同一位客人坐在廳堂之中。
兩人的態度看上去極為恭敬,甚至有些過於殷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