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二樓的包間,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桌子,上邊擺放著一把七弦古琴。
旁邊則是筆墨紙硯等文房四寶,以及幾個十分精致的燭台。
靠近窗戶附近則是一張更大的圓桌,四把能夠坐下至少兩個人的椅子將其圍在中間。
最重要的是這個房間裡沒有床。
看到這一幕,原本還有些緊張的杜永暗自鬆了一口氣。
光憑這擺設和裝飾基本就能判斷出,倚翠樓應該是屬於比較高檔的青樓,不是單純賣色賣肉的那種。
這類青樓主打一個文藝範。
姑娘們都是經過琴棋書畫等方麵的嚴格訓練,通常靠賣藝來賺錢。
如果客人想要一親芳澤就得先靠“才華”來打動對方。
絕對不能動粗或者用強。
不然就會失了身份和體麵。
所以杜永至少不用擔心會上演什麼限製級的場麵,應該隻是單純的調情、喝花酒。
類似這種偏商務的聚會活動,對於他來說完全屬於小場麵,沒什麼大不了的。
“師弟,先隨便坐,酒菜和姑娘要等上一會兒。”
陸宏輕車熟路的坐到靠近窗戶的椅子上,拿起壺先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然後便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師兄,你身上還帶著傷呢,難道就不怕被師父發現又要挨揍嗎?”
杜永臉上浮現出一絲好奇。
畢竟“好了傷疤忘了疼”起碼也得等傷疤好了吧。
“無所謂,早就習慣了。隻要彆把這張臉打壞影響我找姑娘,其他地方隨便師父怎麼打。反正我皮糙肉厚,抹上藥之後最多幾天就能結痂。”
陸宏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毫無疑問,石山仙翁之前那頓打算是白費力氣了,壓根沒有起到一丁點作用。
等喝完杯子裡的茶,陸宏便立刻饒有興致的問:“師弟,你的若水功練得如何了?要知道咱們石山派每一位弟子,都曾經在師父的鼓動下試著練過這門武功,但迄今為止還沒有一個成功的。”
“每個人都練過?”
杜永微微吃了一驚。
他還以為若水功是石山仙翁專門給自己準備的呢。
陸宏點了點頭感慨道:“是啊。我剛入門的時候拿著那本秘籍足足練了一個月,最後甚至差一點吐血走火入魔。聽說大師姐之所以會長不大,就是因為當初練若水功留下了某種不為人知的隱患。所以聽師兄一句勸,沒必要把自己逼那麼緊,裝裝樣子糊弄一下師父就行了。等個把月練不成,他老人家自然會給你換一門武功。”
“額……謝謝師兄的忠告,不過我已經練成了。”
杜永沒有選擇隱瞞而是直接說出了實情。
“什麼?你練成了!”
陸宏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滿臉都是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杜永沒有說話,僅僅是抬起手釋放出至柔至陰的真氣。
隨後茶壺裡的水就自動從噴口飛了出來,呈一條直線在桌麵上不斷盤旋上升,最終化作一條活靈活現的龍。
很顯然,這就是若水功對於世間萬物“流動”的操控力。
目前為止,整個江湖上還沒有第二種內功心法的真氣可以做到這一點。
“哈哈哈哈!好!好一個上善若水!原來那些關於這門武功的記載都是真的。”
陸宏在短暫的沉默之後立馬拍著桌子發出一陣狂笑。
從他的眼神中絲毫看不出一丁點的羨慕嫉妒,隻有發自內心的開心和高興。
不僅如此,這家夥還上前一把摟住杜永的脖子。
“師弟果然不愧是天縱奇才,這麼難的內功心法都能在幾天時間裡就練成。今天咱們兄弟不醉不歸,一定得好好慶祝一下。”
還沒等杜永來得及開口,原本緊閉的房門便被輕輕推開,緊跟著從外麵走進來幾個渾身上下散發著淡淡茶花香味的女人。
她們先是以一種十分優雅的姿態微微屈膝做了一個“萬福禮”,然後才將手裡端著的菜和酒擺放在桌子上。
等做完這一切又魚貫而出快步離開。
不得不說,光是這上菜的動作就令人賞心悅目,不愧是玩文藝範的高級青樓。
緊跟著,一大一小兩個年紀不大的姑娘並排走進房間。
其中年紀比較大的應該有十六七歲,臉上畫著淡淡的彩妝,頭發整個盤起來形成複雜精美的發髻,裡邊穿著一件米色的齊胸襦裙,外麵披著粉色的半透明絲綢罩衫。
她走的方式十分輕盈且充滿美感,明顯是經過長期訓練培養出來的。
至於年紀小的大概隻有十三四歲,從頭到腳都是一套白色衣裙,而且非常保守幾乎沒有前者那種半透明的誘惑,頭上也隻是簡單的插了一根簪子,一頭黑色的秀發披在肩上。
“陸少俠,好久不見。”
年長的姑娘臉上浮現出職業化的笑容主動打了聲招呼。
陸宏立馬撇下杜永,一把拉住對方的手,含情脈脈的回應道:“倩兒,我可是有段日子沒見到你了。瞧瞧你這臉瘦的,該不會是因為想我想的連飯都吃不下了吧。”
“你個沒良心的,有了新歡就忘了我這個舊愛。今天你可得好好補償我,不然下次再來我可就不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