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幫主,你們直接封鎖河麵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要是朝廷怪罪下來,不光你們要倒黴,本官也會受牽連。”
一名穿著官服頭戴官帽的中年男人一臉氣憤地質問。
“冷靜點,趙大人,不過是封鎖一天而已,出不了什麼大事。而且我們跟清水堂的恩怨積累了那麼多年,是時候該算算總賬了。這是一點小意思,請拿去喝茶,最遲明天中午肯定會有個結果。”
一名體型壯碩的漢子一邊安撫,一邊揮手示意手下抬著一個木箱走了出來。
被稱之為趙大人的官員立馬輕輕掀開看了一眼,差點被裡邊白花花的銀子閃瞎了眼。
他原本的嚴肅認真的表情立馬放鬆下來,用一種為難的語氣說道:“李幫主,不是本官不幫你,而是實在愛莫能助。記住,明天中午過後,無論結果如何都必須立刻撤掉鎖鏈放行。不然的話後果自負。”
“明白!請大人放心,我不會讓你難做的。”
李幫主笑著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目送對方帶著衙役轉身離開。
等對方徹底走遠,身後一名手下才小心翼翼的問:“幫主,那可是整整五千兩銀子,就這麼白白送給狗官了?”
“不然呢?你不會想要直接跟官府發生衝突吧?記住,咱們跟那些江湖上的名門大派不一樣,就是靠著運河混口飯吃,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儘量不要用武力,否則遲早會引來殺身之禍。”
李幫主以一種過來人的口吻教訓著這些桀驁不馴的手下。
他很清楚自己並非武學宗師,能爬到現如今的位置完全是靠腦子,以及廣交朋友。
至於武力,僅僅隻是一種達成目的的輔助手段,而非目的本身。
“那緝捕司這邊要不要也打點一下?”
另外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十分謹慎的提醒了一句。
可李幫主卻立馬製止道:“不,彆跟緝捕司有任何聯係。他們是皇家鷹犬,任何試圖收買他們的人都不會有好結果。對了,咱們這邊請來助拳的人都到了嗎?”
前者輕輕搖了搖頭:“沒有,還差幾個。陸大俠的船遇到暴雨和洪水耽擱了,怕是明天沒辦法如期赴約。莊大俠前段時間跟人比武受傷還沒好,也謝絕了我們的邀請。”
“清水堂那邊的情況呢?”
李幫主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自己這邊的勝算究竟有多高。
“這是暗中投靠咱們的人剛剛送出來的名單,裡邊有幾個相當棘手的人物。”
說著,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紙卷。
李幫主立馬打開仔細查看,當注意到最後一個人的名字時,瞳孔不受控製的驟然放大。
“盧鈞不是投靠吳王府了嗎?他怎麼會摻和到這件事情裡來?莫非清水堂私下裡跟吳王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男人無奈的苦笑道:“這個就不知道了。但盧鈞原本是清水堂的弟子這一點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所以他來幫忙也沒人能說什麼。”
“給我查!在明天中午比武開始之前一定要搞清楚!”
李幫主猛地攥緊拳頭,那張原本平靜的臉上更是變得異常猙獰。
因為這次從清水堂虎口奪食他可是暗中謀劃布置了好幾年。
為此甚至不惜冒著潛在風險截斷運河,就是想要將事情鬨大、鬨得人儘皆知。
如此一來隻要能贏,立馬就能獲得巨大的江湖威望。
更重要的是整個大運河最繁忙、最賺錢的前半段,很多賺錢生意也會隨之落到自己的手上。
正所謂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
一個偌大的幫派想要擴張發展,沒有足夠的錢肯定是不行的。
更何況隻有手頭的錢多了才能招攬到高手,亦或是廣交朋友在需要的時候請對方給自己站台。
就在這位李幫主思考,如果吳王府真的介入其中自己要怎麼應對的時候,突然發現不遠處的岸邊上有一個白衣少年,正十分好奇的朝這邊張望。
如果是平時,沒人會在意這種小事。
但眼下無疑是個非常敏感的時期,而且對方身上還帶著一把劍。
所以他徑直走了過去,用自認為和善的語氣試探道:“小兄弟,你在看什麼?”
“我在找一個好位置,等到明天中午的時候來看清水堂和漕幫比武。”
杜永故意擺出一副看熱鬨不怕亂子大的模樣。
可實際上,剛才對方向官員行賄的一幕全部都被他看在眼裡。
從默契的交易不難看出,雙方暗地裡肯定早就有勾結,甚至有可能在很多方麵達成了心照不宣的合作。
這個世界官府與江湖之間的聯係要比想象中更加密切。
甚至可以說早就已經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融為了一體。
“哦!你也是江湖中人?”
李幫主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