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盜聖白玉湯這個馬甲伴隨著一場大規模的搜捕徹底火了。
因為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漕運使衙門肯定是丟了什麼要命的東西,所以才會不顧體麵鬨出如此大的動靜。
更不可思議的是,這種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追捕僅僅持續了幾個時辰,就突然之間偃旗息鼓,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除此之外,市井之中開始有傳聞說漕運使衙門的主官吳大人丟了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
隻要對方願意歸還,他不僅可以既往不咎,而且還願意奉上一筆錢作為感謝。
這個消息一出,但凡不是傻子都明白這是漕運使衙門認栽了,主動釋放出求和信號。
同樣的,盜聖之名也迅速傳播開來。
不少人紛紛猜測吳大人究竟丟了什麼貴重的東西,以及白玉湯的武功和偷盜技巧有多高,能讓官府都束手無策。
但遺憾的是這位吳大人可能要失望了。
所有丟失的東西全部都已經變成了商店界麵一連串冰冷的數字。
就算杜永有心想要賺這筆錢,也沒辦法把賣掉的東西再買回來挨個檢查。
更何況他又不是傻子,彆人說什麼就信什麼。
鬼知道對方是不是故意設下陷阱等著自己往裡跳。
總之,儘管外界因此而鬨得沸沸揚揚,但杜永卻絲毫不受影響,與自家大師姐在客棧房間將就了一晚之後,第二天臨近中午的時候便一起來到約定比武的河岸邊。
與昨天空蕩蕩的情況不同,今天這裡已經搭起了一個簡易的台子。
在台子兩邊分彆擺放著一行桌椅,桌子上還有酒水、菜肴和糕點。
一些像是被邀請來助拳的人已經坐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
清水堂的弟子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並排站在左側,漕幫的弟子則穿著一身黑衣站在右側。
儘管還沒有開打,但整個現場已經充斥著劍拔弩張的氛圍。
除此之外,遠處還有很多跑過來看熱鬨的普通吃瓜群眾。
尤其是那些船家、碼頭苦力和纖夫,無疑非常關心這場爭鬥的勝負。
因為這關係到他們接下來要在哪個幫派手下混飯吃,以及收取的抽成是否會上漲等等一係列生死攸關的事情。
當杜永和徐雨琴現身的刹那,早已等候多時的李幫主立馬站起身,故意十分大聲的招呼道:“歡迎石山派葛仙翁的高徒前來捧場!二位貴客請上座!”
“多謝李幫主招待。我和師弟隻是路過而已,算不得什麼貴客。”
徐雨琴依照江湖規矩向對方道了聲謝,同時不動聲色的表明立場,那就是關於這場爭鬥絕不站在任何一邊。
“哪裡的話。如果不是我們考慮不周,也不至於耽誤了二位的行程。這是一點賠禮,請千萬不要嫌棄。”
李幫主顯然認得這位外表隻有九歲的石山派大師姐,立馬示意手下將一個精美的禮盒雙手奉上。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眼見對方如此客氣,徐雨琴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能接過禮盒客套了兩句,然後帶著杜永在一張桌子旁邊坐了下來。
剛一落座,她就壓低聲音提醒道:“師弟,對麵有個家夥一直在盯著你。”
“哦,這個人叫盧鈞,是吳王府的人。在興寧縣的時候,他想要試試我的武功,結果差點被我的淬毒飛刀乾掉。不用擔心,師父已經警告過對方了。”
杜永瞥了一眼之後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膀。
因為以他當初的武功都有很大概率能乾掉這個人,更不用提拜入石山派之後實力大增的現在了。
“你的飛刀還淬毒了?”
徐雨琴微微吃了一驚。
儘管她早就知道自家小師弟在腰帶上插了一排飛刀作為暗器,但卻萬萬沒料到上邊還塗抹了毒藥。
要知道淬毒在江湖上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玩的,屬於不折不扣的高級技能。
尤其是毒素的提煉與長期保存,在這個時代絕對是隻有極少數人才能掌握的獨門秘技。
與很多人認為的武器隻要塗抹毒藥就能一直生效不同。
不少從蛇、蜘蛛、蜈蚣等活體動物身上獲取的毒素都是有保質期的,時間長了也會變質乃至徹底失效。
“醫毒不分家嘛。我學習醫術的時候就順便研究了下用毒,在這方麵還算略有造詣。”
說話的功夫,杜永衝對麵一直盯著自己的盧鈞微笑點頭示意。
這一舉動瞬間被後者視作了赤裸裸的挑釁,以至於那張原本白皙的臉迅速漲得通紅。
畢竟一看到杜永,盧鈞就會想起自己托大差點死在一個十二歲孩子手裡的黑曆史,以及被吳王府同僚嘲笑、侮辱,最終被趕出來的絕望。
那種強烈的羞恥感和憤怒就如同無數螞蟻啃食內心一樣煎熬。
如果不是失去了曾經擁有的一切,他也不會選擇再次回到清水堂。
“師弟,你認得那兩個石山仙翁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