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火宗宗主寥書瑤親自出門相迎,對春三娘非常恭敬,一口一個前輩地叫著。
可是春三娘對寥書瑤的態度有點奇怪。
雖然始終麵帶笑容,但是笑容裡帶著玩味之色,似乎對寥書瑤的恭敬不感冒。
跟著寥書瑤一起出來的幾個弟子,顯然發現了這一點,看春三娘的眼神慢慢顯露出一股厭惡之色。
可寥書瑤本人似乎沒有察覺。
也可能有察覺,但不敢表現出來。
張青鋒覺得是後者,因為以寥書瑤的修為境界,感知是非常敏銳的,不可能感受不到春三娘冷淡的態度。
他不由好奇這兩個人的關係。
另外,第一眼看到這位流風星域第一大宗的宗主時,他心裡閃過一道奇怪的感覺。
不是因為寥書瑤是個姿色完全不輸春三娘的大美人。
也不是因為寥書瑤如此尊貴的身份,卻對春三娘這個混跡風塵之所的女人如此恭敬。
奇怪在哪裡,張青鋒一時說不上來。
“前輩,裡麵請!”
寥書瑤領著春三娘和張青鋒,穿過火山口,進入聖火宗。
這是一方獨立於位麵之外的洞天福地。
裡麵的靈氣上千倍濃鬱於外界,放眼望去山林繁茂,仙氣氤氳,一座座倒懸山飄浮在空中,山上宮殿林立。
美中不足的是,氣候有點熱。
幾乎超出常人能忍受的範圍,但是對修者來說,這點溫度算不得什麼。
張青鋒望見福地深處有一座火山,山頂噴湧著熊熊烈火,火焰將整個福地的天空都映成了紅色,心道難怪溫度這麼高。
突然,他神色一怔,看向寥書瑤,一下明白之前第一眼見她時,奇怪的感覺來自哪裡了。
寥書瑤穿著一身紅色的衣服。
上身長袖高領,手上戴了一雙絲質手套,下身長裙裙擺及地,腳上蹬著一雙紅色獸皮長靴。
整個人從頭到腳除了臉,全都捂得嚴嚴實實。
與春三娘的露形成鮮明對比。
張青鋒這段時間看春三娘看習慣了,所以乍一看見寥書瑤捂得這麼嚴實,心裡下意識生出奇怪的感覺,可又挑不出毛病,故而說不出怪在哪裡。
可現在他覺得更怪了。
這聖火宗火熱的氣候,與寥書瑤嚴實的穿戴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也不是說非要穿得像春三娘那麼露,起碼要涼爽吧。
張青鋒神識四下一掃,發現這聖火宗的女性都穿得這般嚴實,心道:“這聖火宗看來比較保守。”
春三娘的聲音突然在張青鋒耳邊響起:“小子,人家可能會不賣老娘我麵子,不過沒關係,老娘關係多著呢,不行就換個位麵。”
張青鋒不解問道:“何出此言?”
春三娘道:“寥書瑤以前見到老娘都喊乾娘,如今卻喊起了前輩,看似恭敬有加,實則是跟我劃清界限呢。還有,這聖火宗的女弟子,以前穿得比老娘還清涼,現在捂得比狗熊還嚴實,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寥書瑤打心底想跟我撇清關係,或者說,害怕彆人知道她與我關係匪淺,背地裡說三道四。嗬嗬,世間最薄涼,莫屬人心呐。”
春三娘一聲冷笑,似乎看透了這個世界,道儘失望和悲涼。
張青鋒道:“世間最暖人,亦是人心。”
春三娘看了張青鋒一眼,說道:“年輕。”
張青鋒不再反駁。
人心難測,有好有壞,沒有爭論的意義。
“前輩,請!”
寥書瑤領著二人飛到一座氣勢恢宏的大殿前,恭敬地將春三娘請進殿內,又道:“前輩,請上座!”
春三娘擺擺手,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
張青鋒挨著她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