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塵月，鬼界包工頭兼首席畫餅大師，正癱在剛用【除塵符】勉強打掃過的祠堂角落裡，感覺身體被掏空。不是累的，是餓的，是窮的，更是被那該死的“代碼視角”給抽乾的。
直播是結束了，2550讀者幣到手，勉強回了口血。冥月抱著新瓜子蹲房梁上當她的安靜美少女（鬼）去了，王胖子三人組則像三條死狗一樣癱在另一邊，呼哧帶喘，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敢怒不敢言的幽怨。
表麵看，一切似乎回到了“正軌”，甚至還有點“欣欣向榮”。
但我心裡清楚，這全是假象。兜裡這兩千多幣，彆說買神器，連給冥月買件像樣的新裙子（如果鬼需要的話）都不夠。王胖子他們口服心不服，隨時可能再次反水。而最大的定時炸彈——冥月，她看似配合，但那深不見底的血瞳裡，天知道在盤算什麼。
安全感？不存在的。我現在就像走在萬丈懸崖的鋼絲上，下麵還蹲著一群等著我掉下去開飯的餓鬼。
“係統，”我在心裡默默呼喚，“打開《基礎陣法圖解》和《材料圖鑒》。”
兩本散發著微光的虛擬書籍在我意識中展開。知識湧入腦海，但大部分都晦澀難懂，什麼“陰氣節點”、“怨靈脈絡”、“五行鬼材”……看得我頭大如鬥。靠這玩意兒布陣？怕不是先把我自己給超度了。
不行，常規路子走不通，還得靠我的“天賦”！
我深吸一口氣，集中精神，再次嘗試進入那種玄而又玄的“代碼視角”。這一次，比在地窖時順利了一些，但依舊無比艱難，像是一個重度近視眼在不戴眼鏡的情況下硬要看清楚顯微鏡下的東西。
嗡——
熟悉的眩暈感襲來，世界的色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流淌的、閃爍著微光的字符和數據流。祠堂的牆壁是由【堅固】、【陰冷】、【破敗】等屬性詞構成；空氣中彌漫著【稀薄陰氣】、【殘留怨念】的數據碎片；就連趴著的王胖子，在我“眼”裡也變成了一團由【恐懼】、【怨恨】、【懶惰】等情緒參數組成的混亂代碼集合。
而冥月……她所在的那片區域，數據流更加深邃、複雜，核心是濃鬱的【先天怨靈】、【鬼仙本源】，外麵卻包裹著一層看似溫和的【平靜】、【好奇】的數據殼，殼下麵則湧動著【算計】、【評估】、【一絲極淡的期待？】的暗流。
這女人……果然表裡不一到極致！
我強忍著精神上的撕裂感，將“目光”投向祠堂門口那片空地。我想試試，能不能不依靠實物材料，直接通過“修改”環境本身的底層數據，來達成類似“聚靈陣”的效果。
我鎖定了一小片區域的數據，核心是【陰氣濃度：低】。我的意念如同生鏽的刻刀，艱難地想要將“低”修改為“緩慢彙聚”。
“修……改……”我心中怒吼，感覺自己的腦仁像被放在砂紙上摩擦！
噗！
像是氣球漏氣的聲音，那片區域的數據劇烈波動了一下，【陰氣濃度】的參數閃爍不定，最終……又變回了“低”。修改失敗！反而讓我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精神力消耗巨大。
媽的！權限還是太弱了！就像是一個嬰兒想揮舞千斤巨錘，心有餘而力不足！
“哥哥，你臉色好差哦。”冥月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她不知何時飄到了我麵前，歪著頭，血瞳裡滿是“天真”的關切，“是剛才直播太累了嗎？要不要冥月給你唱首安魂曲補補？”
我嚇得一激靈，趕緊退出代碼視角，冷汗都出來了。被她發現我在窺探底層規則就麻煩了！
“沒、沒事！”我擠出一個笑容，“就是有點……嗯，構思下一個直播企劃，耗神過度。”
“哦？”冥月血瞳眨了眨，湊近我，冰涼的氣息噴在我臉上，“哥哥在想什麼好玩的事情呀？可以告訴冥月嗎？”
看著她那看似無害實則危險的小臉，一個念頭突然閃過：既然直接修改環境數據太難，那……能不能“借力”呢？借冥月這個現成的“高能個體”的力？
“我在想……”我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咱們下次直播，搞個‘鬼宅試睡’環節怎麼樣？就選村東頭那間鬨鬼最凶的‘繡樓’！冥月道友你當向導兼保鏢，帶觀眾們體驗原汁原味的鬼屋夜生活！肯定刺激！”
冥月眼睛一亮：“試睡？聽起來很有趣！不過……”她血瞳中閃過一絲狡黠，“那繡樓裡的‘姐姐’脾氣可不太好哦，上次想把王編輯留下來當相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