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塵月,以一個虛弱但內心狂喜的光團形態,被冥月捧在手心。感受著她指尖傳來的、與以往截然不同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的冰涼觸感,以及她血瞳深處那抹被規則強行烙印上的、掙紮卻又無法擺脫的“服從”,我的靈魂幾乎要激動得發出嗡鳴!
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雖然過程驚險萬分,差點把自己和冥月一起作死,還引來了係統抹殺和疑似“老天爺”的插手,但結果……我似乎……真的修改了冥月的部分“源代碼”!在她瀕臨崩潰、靈魂防禦最薄弱的瞬間,強行植入了一個“絕對服從:塵月”的底層指令!
從此以後,這個病嬌、強大、視我如螻蟻的鬼仙蘿莉,將不得不聽從我的命令!我塵月,這個撲街作者,終於要翻身做主人了!我要……
就在我沉浸在“鬼生巔峰”的幻想中,甚至開始構思如何“命令”冥月給我捏個帥裂蒼穹的新身體時——
我感覺到,冥月捧著我的那隻手,驟然收緊!
不是溫柔的包裹,而是……一種冰冷的、帶著毀滅氣息的擠壓!
“呃……”我脆弱的光團發出不堪重負的滋滋聲,光芒瞬間黯淡!
我“抬眸”(如果光團有眸的話),對上了冥月那雙近在咫尺的血瞳。
那一刻,我靈魂凍結。
那不再是之前的憤怒、戲謔、算計或者哪怕是一絲偽裝的關切。那是一種……徹骨的、仿佛來自九幽最底層的、混合著滔天怒火、極致羞辱、以及一絲……被我這個“螻蟻”背叛後的……瘋狂殺意!
她血瞳中的那抹“服從”印記,正在劇烈地閃爍、扭曲,仿佛有什麼更加恐怖的東西,正從她靈魂本源深處蘇醒,在強行衝擊、撕扯著我植入的規則!
“絕……對……服……從?”冥月的聲音,不再是清脆的奶音,而是變成了一種沙啞、低沉、仿佛無數怨魂在同時嘶吼的恐怖音調,每一個字都帶著冰碴子,砸在我的靈魂上,“塵月……你……竟敢……用這種肮臟的手段……汙染本座的……神魂?!”
轟——!!!
一股遠比之前“萬鬼噬魂大陣”更加恐怖、更加純粹的毀滅性能量,從冥月嬌小的身軀內轟然爆發!不是陰氣,不是鬼力,而是一種……淩駕於這一切之上的、源自“存在”本身的憤怒!
哢嚓!哢嚓!
以冥月為中心,周圍的空間如同鏡子般寸寸碎裂!祠堂的廢墟、血月的天空,所有的一切都在扭曲、崩壞!她不再是這個世界的“居民”,她仿佛化身為了……這個世界的“BUG”!一個憤怒的、要清除一切的“病毒”!
“本座……給了你機會……讓你活著……讓你待在身邊……”冥月的聲音如同喪鐘,她手中的力量越來越大,我的光團邊緣已經開始消散!“你卻……妄圖成為……造物主?!像那個該死的‘存在’一樣……操控本座的命運?!”
我瞬間明白了!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一個愚蠢到無可救藥的錯誤!
我修改的,不僅僅是冥月的“狀態”!我觸動的,是她靈魂最深處、最禁忌的傷疤——那個將她寫入這個故事、賦予她悲慘命運、讓她深惡痛絕的“造物主”(也就是我!)的陰影!
我現在的行為,在她看來,和那個把她變成鬼仙、把她困在這個世界的“原作者”,沒有任何區彆!甚至更可惡!因為我這個“造物主”更弱、更蠢、更……近在咫尺!
“不……冥月……你聽我解釋……”我拚命閃爍,試圖傳遞求饒和解釋的意念,“我不是想控製你……我隻是……隻是想自保……我……”
“自保?”冥月笑了,那笑容扭曲而瘋狂,血瞳中最後一絲理智徹底湮滅,“用‘絕對服從’來自保?塵月……你比本座想的……還要愚蠢……還要……該死一萬倍!”
她猛地將我從手心甩到空中,另一隻手五指張開,對著我虛握!
“你以為……憑借一點漏洞……一點僥幸……就能篡改規則?就能淩駕於本座之上?”
嗡!
無數漆黑的、由最純粹怨念和毀滅規則構成的鎖鏈,憑空出現,如同毒蛇般纏繞上我的光團!這些鎖鏈不再是能量攻擊,它們直接作用於我的“存在”概念本身!它們在撕扯我的靈魂代碼!要將我“刪除”!
“本座告訴你……什麼才是……真正的……權限!”
冥月懸浮在半空,血發狂舞,嫁衣獵獵作響,她不再是那個狡黠的蘿莉鬼仙,而是一尊徹底暴走的、要滅世複仇的凶神!
“你想當造物主?好啊!”她尖嘯著,“本座就先讓你體驗一下……被‘造物’徹底撕碎的滋味!讓你死得……比任何角色……都徹底!都絕望!”
她雙手猛地一合!
纏繞我的黑色鎖鏈驟然收縮!擠壓!分解!
“啊啊啊啊——!”我發出無聲的慘嚎,感覺自己的意識、記憶、存在感……一切的一切,都在被強行剝離、碾碎!那種痛苦,遠超肉體的折磨,是源自靈魂本源的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