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如果說剛才林念舟那句“爹爹”,還隻是一個孩子天真爛漫的童言,讓大家當成一個八卦笑料。
那麼現在,由林穗穗這個正主,當著天下英雄的麵,親口指認,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是在逼宮!
是當著整個武林的麵,逼天玄宗的宗主認下這個兒子!
“你……你血口噴人!”
最先反應過來的,不是夜辰,而是他身後的一名天玄宗長老。
那長老須發皆白,一身月白長袍,仙風道骨,此刻卻氣得吹胡子瞪眼。
“我宗宗主,一心向道,清心寡欲,豈容你這女子在此汙蔑!”
“就是!哪來的野丫頭,敢往我們宗主身上潑臟水!”
天玄宗的弟子們也紛紛拔劍,怒視著林穗穗,仿佛她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在他們心中,宗主夜辰,是神明一般的存在,聖潔無瑕,不容褻瀆。
怎麼可能跟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女人,生下一個孩子?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林穗穗看著這群義憤填膺的天玄宗門人,心裡冷笑。
清心寡欲?一心向道?
騙鬼呢!
當初在山洞裡,化身禽獸的時候,可沒見他這麼“清心寡欲”!
當然,這話她不能說。
她隻是淡淡地瞥了那長老一眼,不卑不亢地說道:“我有沒有汙蔑,想必夜宗主自己心裡最清楚。”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夜辰身上。
四目相對。
夜辰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裡,翻湧著駭人的風暴。
他想殺了這個女人。
他可以肯定,自己絕對不認識她。
可她為什麼,能如此篤定?
還有那個孩子……
那張和他如出一轍的臉,就像一麵鏡子,讓他無法辯駁。
更重要的是,他的腦海裡,一片空白。
四五年前,他曾因為修煉功法出了岔子,走火入魔,失去了一段記憶。
醒來時,人已經在一個不知名的山洞裡,衣衫不整,渾身酸痛。
當時他隻以為是練功反噬所致,並未深究。
難道……
一個讓他自己都覺得荒謬的念頭,不受控製地冒了出來。
難道在那段失去的記憶裡,真的發生了什麼?
“一派胡言!”林嘯天終於從巨大的羞憤中回過神來,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林穗穗!你這個逆女!還不快給我滾下來!在這裡胡說八道,你是想讓我清風劍派徹底淪為武林的笑柄嗎?!”
他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林穗穗的手,都在哆嗦。
得罪了天玄宗,他清風劍派有一百個膽子也不夠啊!
林穗穗往前一步,氣勢更盛。
“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了!林念舟,他就是夜辰的兒子!誰也彆想否認!”
“你有什麼證據?”
一直沉默的夜辰,終於開口了。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不帶一絲感情。
“證據?”林穗穗笑了。
她等的就是這句話。
她緩緩地從懷裡,掏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塊通體溫潤、雕刻著繁複雲紋的白色玉佩。
玉佩的中央,刻著一個古樸的篆字——“辰”。
當這塊玉佩出現的一瞬間,所有天玄宗弟子的臉色,都變了。
“是宗主的貼身玉佩!”
那名之前還氣勢洶洶的長老,失聲驚呼,眼睛瞪得像銅鈴。
這塊玉佩,以萬年寒玉製成,冬暖夏涼,更有凝神靜氣之效。
宗主他……竟然把如此重要的信物,給了這個女人?!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私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