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走了,留下林穗穗和林念舟麵麵相覷。
“娘親,爹爹是不是生氣了?”林念舟小聲地問。
“他不是生氣,他是害羞。”林穗穗麵不改色地胡扯,“男人嘛,都這樣,臉皮薄。”
她揉了揉兒子柔軟的頭發,心裡卻在飛速盤算。
天玄宗。
東海仙島的隱世大宗。
聽林嘯雲那老酒鬼的口氣,這地方,比少林武當還要牛氣。
能把兒子弄進去,背靠大樹好乘涼,以後猥瑣發育就更安全了。
而且,聽那幾個長老的意思,天玄宗的藏經閣裡,寶貝肯定不少。
到時候,找個機會,進去“參觀參觀”……
嘿嘿。
林穗穗想到這裡,嘴角的笑容,越發燦爛。
積分,我來了!
……
與此同時。
清風劍派在洛陽城的臨時駐地,一處普通的客棧裡。
氣氛,壓抑得能滴出水來。
林嘯天坐在主位上,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地上,是摔得粉碎的茶杯。
林子昂站在一旁,拳頭攥得死死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今天發生的一切,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引以為傲的家世,他視為榮耀的門派,竟然成了整個武林的笑柄!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林穗穗!
“爹!”林子昂終於忍不住了,他猛地抬起頭,眼睛裡布滿了血絲。
“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林穗穗她……她簡直是無法無天!她把我們清風劍派的臉,都丟儘了!”
“那你想怎麼樣?”林嘯天抬起眼皮,聲音沙啞地反問。
“把她抓回來!家法處置!”林子昂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就不信,天玄宗真的會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和我們清風劍派撕破臉!”
“愚蠢!”林嘯天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
“撕破臉?你以為我們清風劍派,有資格和天玄宗談‘撕破臉’這三個字嗎?”
“你知不知道,天玄宗的宗主,夜辰,是什麼人?宗師榜前三!他要滅我們清風劍派,不比捏死一隻螞蟻費力!”
“我們現在,不是去追究她的責任,而是要想辦法,怎麼才能平息天玄宗的怒火!怎麼才能不被她連累!”
“可……可是,就這麼任由她敗壞門風嗎?”林子昂不甘心地說道。
“未婚先孕,當眾認夫,這要是傳出去,我們清風劍派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立足?”
“立足?”林嘯天慘笑一聲,“現在,能保住門派不被滅門,就已經燒高香了,你還想著立足?”
他頹然地坐回椅子上,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歲。
他這輩子,最看重的,就是門派的聲譽和傳承。
可今天,這兩樣東西,都被他最不成器的女兒,毀得一乾二淨。
就在父子倆相對無言,氣氛凝重到極點的時候。
一個懶洋洋的、帶著幾分醉意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哎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掌門大哥和我的好侄兒啊。怎麼著,在這兒開批鬥大會呢?”
林嘯雲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手裡還提著一個酒葫蘆。
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給自己倒了一碗酒,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三弟!”林嘯天看到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有臉回來!穗穗那丫頭,是不是你慫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