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好奇,麵對武當的太極劍,她會如何應對。
“武當,張鬆溪。”
“天玄宗,林穗穗。”
擂台之上,兩人相對而立。
張鬆溪一身青色道袍,手持一柄木劍,神態謙和,淵渟嶽峙。
“林女俠,請。”
林穗穗也拔出了自己的藏鋒劍。
這是她第一次,在這場大比中,拔出自己的佩劍。
“請。”
張鬆溪動了。
他的動作很慢,慢得像是公園裡晨練的老大爺。
他手中的木劍,劃出一個又一個圓潤的弧線,看似毫無殺傷力,卻仿佛引動了周圍的空氣,形成了一個無形的漩渦,將林穗穗籠罩其中。
林穗穗感覺,自己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
她的動作,也不自覺地,慢了下來。
這就是太極劍意嗎?
果然名不虛傳。
她沒有急著進攻,而是同樣舞動藏鋒劍,施展出了《新·清風劍法》。
她的劍法,輕靈、飄逸、迅捷。
一快一慢,一剛一柔,在擂台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張鬆溪的劍,像一個巨大的磨盤,不斷地消磨、引動著林穗穗的劍勢。
而林穗穗的劍,則像一條靈巧的遊魚,在磨盤的縫隙中,不斷地穿梭、試探,尋找著破綻。
兩人你來我往,轉眼間,已經鬥了上百招。
場下的觀眾,看得如癡如醉。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招式比拚了,而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劍道理念的碰撞!
“好劍法!”
“無論是武當的太極劍,還是宗主夫人的清風劍,都已臻至化境!”
林穗穗感覺,自己的內力,在飛速地消耗著。
太極劍的“借力打力”,實在是太磨人了。
她注入劍身的每一分內力,都會被對方引走大半,然後反過來,成為攻擊自己的一部分。
時機,差不多了。
就在兩人又一次劍鋒交錯的瞬間,林穗穗故意賣了個破綻。
張鬆溪的木劍,抓準機會,如影隨形,點在了她的手腕上。
一股柔韌的內力傳來,林穗穗隻覺得手腕一麻,藏鋒劍險些脫手。
她借勢向後飄出數丈,穩住身形。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微微顫抖的右手,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然後,她抬起頭,對著張鬆溪,朗聲說道:“張道長的太極劍意,圓融無缺,晚輩佩服。”
她將藏鋒劍收回鞘中,對著張鬆溪,深深一揖。
“這一場,我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