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島上,桃花依舊,寧靜如昔。
玄煞長老板著一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大步流星地走在島上小徑上。
周遭的鳥語花香,半分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心裡正盤算著,今日的藥浴時間要加一刻鐘,鍛體訓練也得加一套拳法。
少宗主乃萬古聖體,根基的打熬,一日都不能鬆懈。
他那個姑姑夜裳,自己還是個孩子心性,彆把少宗主帶歪了才好。
玄煞長老心裡嘀咕著,先是去了太上宗主夜玄天的清心殿。
殿內空空如也,茶水已涼。
他眉頭一緊,轉身走向夜裳的院落。
院門虛掩,裡麵靜得出奇。
“大小姐?”玄煞長老在門口沉聲喊了一句。
寂靜無聲。
他心裡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推門而入,院子裡收拾得乾乾淨淨,就是沒人。
他又在幾個房間裡快步走了一圈,彆說少宗主了,連根頭發絲都沒看見。
“來人!”玄煞長老的聲音陡然轉厲。
幾個在附近侍候的雜役弟子聞聲,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齊刷刷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
“拜見玄煞長老!”
“少宗主和大小姐在何處?”
那幾個雜役弟子麵麵相覷,一個個嚇得臉色慘白,頭埋得更低了。
玄煞一看他們這副模樣,心裡的火氣“噌”地一下就躥到了腦門。
“說!少宗主去哪了!”
他一聲怒喝,宗師強者的威壓轟然釋放,壓得幾個弟子瑟瑟發抖。
一個膽子最小的當場就哭了出來:
“回……回長老……小……小的們不知啊……已經……已經好幾天沒見到大小姐和少宗主了……”
好幾天?!
玄煞長老隻覺得腦子“嗡”的一聲,眼前一黑,身形都晃了晃。
他一把揪住那個弟子的衣領,將人提到了半空,眼睛赤紅:“你說什麼?!好幾天是什麼意思!”
“就……就是……從三天前開始……就沒再見過大小姐和少宗主了……我們以為……以為他們跟太上宗主在一起……”那弟子嚇得魂飛魄散,話都說不囫圇。
“混賬!”
玄煞長老一把將他丟在地上,心急如焚,轉身就發了瘋似的衝回清心殿。
恰好,夜玄天此刻正從後山散步回來,一身白衣,仙風道骨。
他看著玄煞那一副天塌了的模樣,眉頭微蹙:“玄煞,何事如此驚慌?”
“宗主!”玄煞長老跑到他麵前,急得聲音都變了調,“少宗主……少宗主不見了!”
“什麼?”夜玄天臉色一變,“念舟不是在你那裡練功嗎?”
“沒有啊!我以為他這幾日都跟您和大小姐在一起!”
兩人一對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駭與恐慌。
“裳兒呢?!”夜玄天厲聲問道。
“大小姐也不見了!”
夜玄天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他再也顧不上什麼太上宗主的風範,身形一閃,就衝向了夜裳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