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變故讓全場觀眾都懵了,完全看不懂這兩人唱的是哪一出。
張昱靈聞言,像是被刺激到,發出一陣嘶啞的狂笑:“哈哈哈……秦昭雪!你也有今天!今日你注定要栽在我手裡!”
秦海川誌得意滿地走到他身旁,重重一拍他的肩膀,語氣充滿了暗示:
“賢侄,不必懼怕!將當日真相,原原本本說出來!萬事,有宗門為你做主!”
秦昭雪卻幽幽一歎,像是自言自語,聲音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看來張師兄之前在秘境裡,對我說的那些‘體己話’……全都是騙我的呀。”
張昱靈臉色驟變,驚慌地瞥了一眼秦海川,舌頭都打了結:“你…你胡說什麼!我什麼都沒對你說過!”
可惜,秦昭雪豈會讓他如願?
“你明明親口告訴我,你恨極了秦昭陽,恨他搶了你的親傳之位,恨他……連葉玲兒師姐的青睞也要奪走。”
她微微歪頭,笑得天真又殘忍,一字一句,如同淬毒的匕首:
“是、不、是、啊,張、師、兄?”
這是威脅!是明目張膽的威脅!
這女人徹底撕破臉了!
張昱靈本能地想辯解,可目光撞上秦昭雪那雙平靜到令人心悸的眸子,瞬間如墜冰窟,冷汗浸透了背後的紗布。
自他醒來,芥子袋便不知所蹤。
若那裡麵的東西落入了這瘋女人手中……那她此刻有恃無恐的態度,就完全說得通了!
“賢侄!莫要再拖延,快說!”秦海川的催促已帶上了不耐。
張昱靈呼吸急促,死死摳著椅子扶手,指節發白。
一邊是秦海川許諾的好處,一邊是陰謀敗露後身敗名裂,甚至被宗門清理門戶的絕路。
他深吸一口涼氣,仿佛要將空氣中的絕望也一同吸入肺腑。
“我……我一進秘境,就……就遇見了秦師妹。”
他剛開口,便感覺秦昭雪那道冰冷的目光如同實質,將他從裡到外剝得一絲不掛,所有小心思都無所遁形。
“然後……我們便組隊獵殺妖獸。後來……後來遇到了一頭恐怖的高階妖獸,我們……我們亡命奔逃。”
他咽了口唾沫,幾乎能聽到自己心臟擂鼓般的聲音。
“最後……是一個看不清麵容的神秘男人,用迷藥將我們全都放倒了……之後的事,我……我就全然不知了。”
說完,他幾乎是本能地望向秦昭雪,仿佛在搖尾乞憐的狗。
隻見她臉上終於浮現出一抹極淡、卻令他毛骨悚然的微笑,隨即,那令人窒息的目光緩緩移開。
如同毒蛇收回了信子,重新隱入暗處。
“這不可能!!”
秦海川徹底失態,一把抓住張昱靈的衣領,“賢侄!你之前不是這麼跟我說的!你是不是受了誰的威脅?!說出來,我為你做主!”
他麵目猙獰,氣息粗重,這副倉皇狼狽的模樣,是秦昭雪兩世為人都未曾見過的“風景”。
原來,撕下那層道貌岸然的假麵,他也會如此驚慌失措。
“既然如此,”清風長老的聲音響起,一錘定音,“聯盟在此宣布,秦昭雪並非玄理秘境中之邪修。”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向秦昭雪,給予她最後的機會:“秦昭雪,關於太一宗與你生父生母之事,你可還有話要說?”
這是在暗示她,可以趁勢追究那十六年的血債。
然而,秦昭雪隻是緩緩地搖了搖頭。
她望向遠方太一宗的方向,唇邊噙著一絲冷冽的弧度,輕聲道:
“時機未到。”
現在就算說了,以太一宗的影響力,此事不過輕輕揭過。
她要的是一擊製敵,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的機會。
日子,還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