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荀展發現自己依舊在路上,破舊的水泥路,似乎是一眼望不到頭似的,路人的人車依舊很少,甚至少到讓荀展有點懷念起哥哥家那邊的小鎮起來。
路上哥倆停車在路邊放了幾次水,又在一家小鎮上吃了一頓飯,飯麼,烤牛肉配上烤土豆,唯一能讓荀展欣慰的是牛肉的量很足,一份差不多能有小兩斤的肉,連著骨頭的那種戰斧牛排。
也就是這時候,荀展才明白什麼叫真正的戰斧牛排,這玩意端上來的時候,大到真的像一把斧頭,相比之下,國內餐廳的戰斧牛排,那哪裡是戰斧,戰勺還差不多。
“哥,還有多遠?”荀展望著窗外的荒原問道。
外麵真的是荒原,四周幾乎就見不到平常路邊的牧場,放眼望去大地都是灰色的,隻是偶爾有幾株灌木,這麼孤單單的立在馬路的兩邊,隻有偶爾從車頭滾過的風滾草,才能讓荀展感受到這邊的生機。
荀堅開著車子,隨意說道:“怎麼著,著急了?”
“不是,就是這地兒也太荒了”荀展說道。
荀堅笑道:“美國這麼大的地方,麵積跟國內差不多,人口才幾億,主要的人口都在兩邊的沿海,不靠著大西洋就是靠著太平洋,裡麵自然就人煙稀少。
而且咱們的淘金地偏,但凡是人多的地方,好采的地方,從西部大開發起,不知道被人犁了多少次,哪裡還有金子可淘,就算是有金可淘的地方,那也是有主兒的地兒。
像是這樣的地,彆說是淘金了,就算是你想淘,地主開出來的價也能把人嚇死!
所以啊,想淘金就得往人跡罕至的地方鑽,往山溝溝裡去,像是你哥現在這塊地,就在洛基山脈中,等會兒進山,還得開個三個多小時才能到!”
“地是你的?”荀展有點好奇。
荀堅道:“嗯,地是我買下來的,原本以前采礦留下來礦場”。
“那不是采到的金子全歸咱們了?”荀展問道。
在國內荀展得到的消息那就是美國人的地都是私人,你想在地上乾什麼那就乾什麼,美國政府根本管不著,就是說無論是地下有什麼全都是個人的,無論你是挖出石油,還是挖出什麼貴重金屬礦,都和政府沒有關係。
跟著荀展把這事和哥哥說了說。
荀堅聽後立刻被弟弟的話給逗樂了。
“你想什麼呢,地雖然是你的,但是政府收錢的方式那可是五花八門,像是你哥的這塊礦,你要采礦,彆說你采礦了,隻要你在你家的地上動土,各種各的收費就跟上來了。
像是你哥這個礦場,每年也就僅僅三個月的時間可以動土,在動土之前,它不管你有沒有收入,能不能采到東西,該交的錢那可一分不能少,像是采礦證你得辦,還有用水證、用電證,還有各種環境保護的收費,我跟你這麼說吧,五花八門,你都想不到收費的地方,這幫孫子都能想的到。
我給你舉個例子吧,去年的時候,這邊政府又臨時增加了一項什麼水源汚染的收費,一個采礦季就三個月的時間,這玩意就要收六千刀!
像是咱們礦場,一年隻要你動土,還沒下一鏟子,差不多就有小幾十萬刀出去,他們可不管你最後是賺是賠,隻要你動一鍬的土,這些錢就得交給他們”。
“我在網上看,那些淘金的都很賺的啊”。
荀展有點奇怪,臨來的時候他在網上看了一些美國人采金礦的視頻,好家夥,每一季那收入都得幾十到上百萬美元,甚至看到有個家夥拿著金屬探測器單乾,都能掙上幾百萬美刀一年。
搶銀行都沒他們發家快。
“你是沒看過死的,因為死的不在電視上放!淘金要是真的大多數能掙到錢,早特喵的滿山遍野的大富豪了,大多數進來淘金的,最多五年,就賠的到街上要飯去了,你看到的那些人,彆說千中無一了,萬中都無一,你以為淘金的錢真好賺?
想什麼呢,這和你中彩票沒有多大區彆,知道國內賭石麼?”
聽到弟弟嗯了一聲,荀堅繼續說道:“跟那玩意一模一樣,出挑的那也就是金字塔頂尖的那幾個人,絕大多數人都虧的破了產,跳樓的跳樓,睡大街的睡大街”。
“哥,那你還真牛逼!”
荀展這時候有點佩服自家哥哥了。
荀堅道:“你哥可沒有真指望淘金過日子,要是憑淘金,你哥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荀堅接著又道:“馬上進山了!”
荀展向著車前望了過去,隻見遠方,疊巒起伏的山脈呈現在自己的眼前,那種巍峨壯麗的感覺一下子震住了他,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象,原本在起伏的公路上急馳,但是突然一個坡上去,瞬間一條綿延不絕的山脈就如同一堵通天的牆似的聳立在你的麵前。
那種大自然呈現的壯美,真的沒有辦法用語言來形容。
作為一個理工科學生,荀展隻能發自內心的讚上一句。
“哇!”
“漂亮吧?”荀堅笑著問道。
荀展點了點頭:“我還真沒有看過這樣的景象,這就是洛基山脈?”
“嗯,好好看看吧,等進了山裡你就笑不出來了”荀堅笑著衝弟弟來了一句。
此刻的荀展也沒有多問,他隻覺得自己的眼睛不夠用了,貪婪的欣賞著大自然的壯美,心馳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