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去年春天之後,席承鬱再一次碰她。
天旋地轉之後她被男人壓在沙發上,炙熱的氣息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住了。
濕熱綿長的吻讓向挽根本難以招架。
“奶奶說,讓我們要一個孩子。”
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向挽想到書房抽屜的離婚協議,又想到老太太說的話,躲開男人的唇,迎視他那雙會蠱惑人心的眼睛。
她的喉嚨像是有無數根針紮著,“你是想要孩子,還是想要奶奶允諾你的條件?”
席承鬱將她兩隻手攥住壓在她的頭頂上方,他單手摘掉眼鏡,沒了鏡片的壓製,他那雙眼睛變得如野獸般幽冷犀利。
這才是席承鬱的真實麵目。
“有什麼區彆呢。當年你硬是要嫁給我的時候,就應該有此覺悟。”
向挽臉色發白。
“你說是嗎?”
“挽挽。”
帶著無邊親昵的口吻,卻叫向挽從骨子裡感到一陣陰寒。
男人嗤笑一聲,身體伏低,輕而易舉卸掉向挽的所有力氣。
被扯開了衣服,向挽的身子狠狠瑟縮了一下。
大腦本能回想起昨晚被人打的一幕,如果不是好心路人經過,她的衣服會被扯開……
此刻她已經分不清眼前的人是席承鬱還是那些對她施暴的男人。
她像一頭發瘋的小獸,一口咬向席承鬱的脖子。
昏暗中,男人嘶了一聲。
“果真長大了,敢咬人了?”一隻大手捏住向挽的下頜,席承鬱扯開領帶就要將她掙紮的雙手捆住。
突兀的手機鈴聲在房間裡響起。
屏幕亮起幽藍的光,隱約照亮沙發上的人。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隨著震動微微調轉了方向,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清晰印入向挽的眼簾——
雲希。
是江雲希的電話。
向挽趁男人走神之際,從他的身下爬起來,哆哆嗦嗦扯住散開的衣服,遮住身上大片大片昨晚被打留下來的青紫的淤痕。
這時沙發旁的燈光驟然亮起。
領帶鬆鬆垮垮地掛在席承鬱的衣領處,襯衣的紐扣也被他扯開了兩顆。
手機鈴聲還在響著。
向挽的臉色很蒼白,襯得一雙眼睛紅得刺眼,嘲諷道:“席總,你的小青梅的電話,不接嗎?”
席承鬱支起撐在沙發的身子,臉色冷沉地掃了一眼蜷在角落的向挽,抄起手機,滑動屏幕,接通了這個電話。
不知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句什麼。
“你先養好自己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事你叫人聯係陸儘。”
語氣溫和,耐心十足。
全然不是在她麵前時的樣子。
說完這句話,席承鬱掛斷電話,拿起被他丟在一邊的眼鏡,而後沒有再看向挽一眼,起身拎起西裝外套。
“你要去找江雲希嗎?”向挽雙目通紅。
席承鬱頭也不回,“不關你的事。”
按住疼痛的左腿,向挽站起來,看著衣冠楚楚和她形成鮮明對比的男人,心沉到穀底。
“席承鬱!”
她跌跌撞撞衝過去從後抱住他的腰。
怕他掙脫,她用儘了全力,渾身的骨頭都在痛。
抽屜裡的離婚協議,江雲希的歸來,和席承鬱無法挽留的心……
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向挽痛苦地閉上眼睛,心裡卻在嘲笑自己的爭氣,“當年你娶我的時候沒得選,我想知道你內心真實的答案。”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拎著眼鏡,垂眸冷眼看著向挽,“你又想玩什麼把戲?”
“就當是我的把戲吧。”向挽的雙臂緩緩鬆開。
她抬頭看著席承鬱,黑白分明的眼眸沒有一絲雜質,一字一頓,“如果當初不是奶奶以集團股份為籌碼,你會答應娶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