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冰雪消融,向挽這一覺睡到下午才醒來。
這是她這一年來,沒有安眠藥的作用下,睡得最久的一次。
她從床上坐起來,環顧四周狼藉一片,想到昨晚席承鬱就像瘋了一樣,她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身上沒有半點黏膩感,顯然是被人清洗過的,還換上了乾爽的睡衣,昨晚被玻璃劃破的地方也塗了藥膏,臉頰冰冰涼涼的,沒有灼燒疼痛感。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做的。
向挽失神地坐在床上,可耳朵逐漸清晰的痛感和灼熱體溫的身子讓她立馬意識到前幾天醫生叮囑她的話——
如果有耳道的劇烈疼痛並且伴隨發燒,請馬上到醫院就診,耳膜穿孔合並感染可不是小問題,嚴重的會影響聽力,一定要重視。
那天晚上她被打了之後,就在警方的陪同下到醫院做傷情鑒定,鑒定之一就是耳膜穿孔。
但因為穿孔的大小在臨界值,且沒有感染,醫生才會叮囑她回家自行觀察,本以為穿孔會慢慢恢複,可終究還是感染了。
向挽起床快速換了衣服下樓。
“太太,您醒了?我馬上給您拿點吃的東西……咦?您要出門嗎?”
保姆見到向挽下樓,正要回廚房端吃的東西,直到她拐下樓梯,這才看到她拿著包。
向挽神色如常,“不在家裡吃了,出門一趟。”
這會兒耳道裡的痛感越來越明顯了,並且嗡嗡作響,這樣的狀態開車是不行的。
向挽本打算叫輛車進來,免得叫保鏢開車,將自己的行蹤透露給席承鬱。
可是轉念一想,席承鬱怎麼會關心她去了什麼地方。
她就算是去找死,席承鬱都不會管她。
“找個保鏢給我開車吧。”
保姆點了點頭,打了個電話出去,不到一分鐘,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朝向挽走來,“太太。”
向挽將車鑰匙給他,“去人民醫院。”
那保鏢似乎一愣,“您不舒服?”
“不是,無聊去醫院溜達溜達。”
向挽說完這句不著邊際的話就坐進了車裡,獨留在風中淩亂的保鏢。
車子停在人民醫院住院部旁邊的停車場,保鏢下車開門,一句話沒說,跟在向挽後麵。
之前醫生告訴過她,周末就去耳鼻喉科的住院部找他。
今天是周六。
醫生一邊給她做檢查,一邊皺眉。
“流膿了,我給你開點藥,你待會兒到護士站那讓護士指導你上藥,回去就可以自行上藥,切記保持耳道乾燥,不能進水。”
向挽謝過醫生之後拿著醫保卡就要去拿藥。
“太太,我幫您吧。”保鏢伸出手接過醫保卡。
臨走之前,他多嘴說了一句:“需不需要去席氏旗下的醫院再做個詳細的檢查?”
“不用。”
向挽堅持,保鏢不好再說什麼,按了電梯下樓去拿藥。
等待的過程,向挽在想剛才醫生問她的事,她又將那晚被人打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她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有關於江家少爺江淮的新聞嗎?”
電話那頭的人應該是在查閱什麼,過了一會兒回答她:“有一條,昨晚有人拍到江淮被人從他的俱樂部抬出來送醫院去了,好像是被人打了,但這新聞不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