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挽邁進電梯的那隻腳猛然頓住。
她伸手按住電梯的門,瞬間門向兩邊打開。
她用力攥住手指,才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回頭質問江雲希。
電梯門緩緩合上。
向挽看著電梯廂內壁自己的倒影,臉色很差,鬆開攥緊的手指,手心在昨晚滑倒在地摩擦出來的地方掐出血痕。
她以為自己足夠淡定能麵對江雲希,可她千算萬算沒算到是席承鬱讓江雲希回國的。
席承鬱就這麼迫不及待,連離婚都等不及,就要接江雲希回國。
看來席承鬱是真不將他們的婚姻放在眼裡,不將她這個妻子放在眼裡。
他們的婚姻不僅僅是形同陌路,還形同虛設,席承鬱根本不在意。
這麼想著,向挽的心裡一陣窒悶。
離開醫院之後,向挽回到電視台,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可在休息的間隙腦子就開始不受控製去想江雲希中午說的話。
一直到下班,她再次給方教授打了電話,這一次是方教授本人親自接的。
向挽到醫院的時候,方教授正在吃藥,聽見敲門聲,他抬頭看過來,一看到向挽,他微笑著朝她招手,“小挽來了,進來。”
向挽走到方教授的病床邊,“教授,您身體好些了嗎?”
“誒,感冒了而已,已經好多了。你快坐。”
向挽坐在病床邊的沙發上,等方教授吃完藥。
方教授咳嗽了幾聲,說:“我聽說,你把江淮打進醫院了?”
向挽的呼吸一頓。
江淮是江雲希的弟弟,同樣也是方教授的外甥。
雖然江淮教唆人打她在先,可她打了江淮是事實。
向挽沒有半點羞愧,卻又有難以開口,“方教授……”
“你不用多說了。”方教授抬了一下手打斷她的話,“江淮是個混不吝,你報道的那篇文章我也看過,他經營的場所被封是他咎由自取,你不是衝動打人的性格,你打他一定有你的原因,這一點我還是有自己的判斷。”
向挽愣了一下,“您不怪我?”
“我要是怪你,還會見你嗎?”方教授冷哼一聲,但那眼神裡有一絲恨鐵不成鋼。
向挽有些慚愧,“教授,當年是我不懂事惹您生氣了。”
這麼多年,方教授沒有因為她和江雲希的關係而區彆待她,依舊和從前一樣。
“我聽希希說你給我打過電話,中午也來過,是有什麼事找我嗎?”
向挽想到此行的目的,她看了看方教授的臉色,知道他現在是最好說話的時候。
於是,她開口說自己想要報名成為E國的駐外記者。
方教授一聽,皺眉,“當年說什麼你都要放棄出國的機會,現在為什麼突然又想去了?”
所有人聽到她要出國,都是這個反應。
可以見得,當年她放棄出國的機會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就是想通了而已,您知道,成為戰地記者是我的夢想。”向挽眼神堅定地說。
然而方教授的話卻給她的夢想潑了一盆冷水,“可是這件事我幫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