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承館的修複台前,銅錘敲擊殘片的聲響從清晨一直延續到正午。艾買提老人的彎月錘落在鼎身缺口處,力道綿密如春雨打沙:“這處‘卷草龍紋’得用‘疊鏨法’,先敲出輪廓再補細節,就像粟特商人疊放絲綢那樣層次分明。”他身邊的休·瓊斯正用特製的羊毛刷清理琉璃構件,刷子是按他祖父傳下的配方做的,羊毛來自撒馬爾罕,刷柄則是江城的黃楊木:“琉璃盞的鳳首紋和鼎身紋樣同源,補釉時得讓兩種光澤呼應,就像絲路兩端的光遇在一起。”
陳坤蹲在工作台前拓印銘文,桑皮紙吸飽墨汁後,殘片上的“開元二十二年”字樣愈發清晰。讓·勒梅爾舉著放大鏡比對文獻:“這行粟特文是‘波斯匠人居魯士共鑄’,居魯士是伊朗著名的青銅大師,我在法國檔案館見過他的簽名——和鼎蓋銘文裡的名字完全一致!”林墨突然驚呼,他將3D掃描的銘文投影在牆上,與伊朗發來的鼎蓋照片重疊,“你們看,鼎蓋的‘太陽紋’和鼎身的‘卷草紋’能拚出完整的‘絲路圖騰’!”
“叮!觸發修複攻堅支線任務‘銘文合璧’,任務要求:聯合破譯鼎身與鼎蓋的互補銘文,運用粟特文文獻、中原拓印術與歐洲光譜分析技術,還原居魯士與陳敬山的合作故事,為修複提供曆史依據。任務獎勵:匠心值+2000,解鎖伊朗非遺匠人合作渠道,絲路通商文書數字館藏資格。”係統提示音剛落,蘇清瑤就推著輪椅走進來,輪椅上的老人裹著伊朗風格的羊毛毯,胸前掛著一枚青銅鑄的太陽紋吊墜。
“這位是伊朗國家博物館的拉希姆大師,”蘇清瑤介紹道,“他是居魯士的後人,也是鼎蓋的現任守護者。聽說我們在修複通商鼎,特意帶著鼎蓋的拓片和家族手稿趕來的。”拉希姆老人顫巍巍地掏出一卷羊皮紙,上麵用波斯文和粟特文雙語記錄著:“公元734年,與中原匠人陳敬山共鍛通商鼎,以太陽紋喻波斯,龍紋喻中原,卷草紋喻粟特,三足鼎立如絲路三國同心。”
卡裡姆突然撲到拉希姆腳邊,指著他胸前的吊墜:“我爺爺的銅匠鋪裡也有這樣的太陽紋!他說這是‘絲路平安符’,能讓商隊順利穿過沙漠。”拉希姆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將吊墜取下來放在殘片旁——吊墜的太陽紋與鼎身紋樣嚴絲合縫,“這是居魯士傳下的信物,當年他和陳敬山約定,鼎身留中原,鼎蓋存波斯,待絲路重通之日合璧。”
修複工作立刻進入“銘文破譯戰時”。陳坤用爺爺傳下的“雙鉤拓法”將鼎身銘文摹在宣紙上,拉希姆則對照家族手稿解讀波斯文:“這裡缺的‘火熔之法’,其實是指將伊朗的硫磺銅與中原的赤銅混合,熔點會降低三成。”艾買提立刻起身試驗,他將兩種銅料放進坩堝,用桑木火加熱,果然比單用赤銅熔化更快:“老祖宗的法子比溫度計還準!”
休·瓊斯的光譜分析儀派上了大用場,他掃描鼎身的鎏金層後發現:“鎏金裡摻了伊朗的金箔和中原的水銀,這種‘混鎏法’能讓金層千年不脫——和我在伊朗見過的‘波斯鎏金碗’工藝完全一樣。”讓·勒梅爾則發現鼎足的榫卯結構有法國哥特式木構的影子:“居魯士當年曾去過法國,把榫卯技法和歐洲木藝結合了,這就是‘絲路技藝循環’啊!”
少年們的“小發現”讓破譯工作迎來突破。中亞少女娜紮在清理一塊殘片時,指甲被邊緣的細槽勾住:“這裡有藏字的地方!”林墨立刻用顯微鏡觀察,發現槽內刻著極小的粟特文,翻譯後竟是一首絲路歌謠:“駝鈴連歐亞,銅鼎記繁華,匠手通心意,沙路變鮮花。”拉希姆聽完熱淚盈眶:“這是我祖父教我的童謠,原來刻在鼎上了!”
“叮!完成銘文合璧任務,獎勵匠心值+2000,伊朗國家博物館正式邀請參與鼎蓋修複,居魯士家族手稿數字化權限解鎖。”係統提示音響起時,張嬸端著一大盆“絲路團圓麵”走進來,麵條裡加了撒馬爾罕的葡萄乾和伊朗的藏紅花:“聽蘇博士說鼎蓋要來了,我提前做碗團圓麵,盼著通商鼎早點合璧。”拉希姆嘗了一口,連連稱讚:“和我母親做的味道一樣,這就是絲路的味道!”
王伯帶著老街的匠人送來新做的修複工具,木柄上都刻著“四國合璧”的字樣:“這是按拉希姆大師的圖紙做的波斯式鏨子,還有陳小子要的中原刻刀,都試過了,順手!”他指著窗外,“老街的孩子們都在畫通商鼎,打算做個巨型花燈,預展的時候掛在傳承館門口。”
拉希姆從行李箱裡取出鼎蓋的高清掃描件和一件複製品,鼎蓋上的太陽紋中央,果然刻著“陳敬山·居魯士”的聯名銘文。“鼎蓋現在保存在伊朗國家博物館的恒溫展廳裡,”他指著複製品的缺口,“這裡有個‘子母榫’,和鼎身的接口完全匹配,但缺口處的銘文需要用你們的拓印技術補全。”陳坤將鼎蓋複製品與鼎身殘片對接,“哢嗒”一聲輕響,榫卯完美咬合,在場眾人都忍不住鼓掌。
當晚,全球非遺資源共享平台上線了“通商鼎銘文專題”,拉希姆的家族手稿、陳敬山的日誌片段、居魯士的鍛銅筆記被同步發布,短短一小時就有百萬點擊。伊朗的網友留言:“原來我們的太陽紋和中國的龍紋是一家人”,法國網友則曬出了哥特式木構與榫卯的對比圖,評論區成了跨文明交流的廣場。
卡裡姆和娜紮帶著中亞少年,用彩泥複刻了通商鼎的雛形,鼎身上特意加了“少年傳承”的紋樣。他們將作品送給拉希姆:“等鼎蓋來了,我們要和您一起完成最後的修複!”拉希姆感動地將自己的青銅刻刀送給卡裡姆:“這把刀是居魯士傳下來的,現在交給你——絲路的匠魂,該由你們接棒了。”
蘇清瑤帶來了“絲路通商鼎預展”的最新安排:“伊朗國家博物館同意將鼎蓋運抵江城參與預展,下周就會啟運。文旅部已經協調好跨國運輸通道,用的是‘萬國來朝’係列的同款恒溫箱。”她舉起手機,“伊朗的非遺傳承人也組成了代表團,三天後就到江城,要和我們一起參與修複。”
“叮!觸發新主線任務‘鼎蓋合璧與預展籌備’,任務要求:完成鼎身修複收尾,迎接伊朗鼎蓋與傳承人,聯合設計預展‘絲路故事’展區,確保合璧儀式順利舉行。任務獎勵:匠心值+4000,解鎖‘中伊非遺聯合工坊’籌建資格,絲路文化年度貢獻獎。”
修複台前,陳坤將居魯士的青銅刻刀與爺爺的刻刀並排放在一起,兩把跨越千年的工具,刀身上的銅鏽都泛著同樣的溫潤光澤。拉希姆握住他的手,一起將修複錘落在鼎身的最後一處缺口上:“當年陳敬山和居魯士沒能完成的合璧,我們今天來完成。”銅錘聲響徹傳承館,與窗外老街的花燈製作聲、少年們的歡笑聲,共同譜寫著新的絲路樂章。
陳坤望著牆上逐漸完整的通商鼎投影,突然明白:所謂“合璧”,從來不是文物的簡單拚接,而是技藝的共鳴、文明的相擁,更是一代代匠人跨越時空的約定。三天後,伊朗的航班將降落在江城,而通商鼎的團圓故事,才剛剛翻開最動人的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