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兵們原地等候,青雉望著康納德的背影,撐手歪著頭說:“真是瞎胡鬨啊……”
這時,他懷裡的電話蟲響起。
他接通後,眉頭皺起,本就黝黑的臉明顯更黑沉了。
因為電話那邊監察兵稟報,康納德殺死了伊路西亞王國的國王,一位加盟國國王,被眾多黑手黨和居民見證。
他閉上眼思考,這種消息一旦確定傳出,世界政府必然會抓康納德進監獄。
青雉想出了一個辦法,以自己的身份擔保,蒙蔽改動新聞,但一個胡作非為的普通士兵,是否值得他這麼做。
“賭嗎?那就交給這場賭博的結果吧。”他平躺在冰雕屋頂,鼻孔冒泡,打起了呼嚕。
……
賭場中央主廳,吊頂的巨大水晶燈流光溢彩,落在風格漸變的賭場,分不清白天黑夜。
外圍以奢華的亮色烤漆牆為主,香檳都由性感女郎們以金紙托盤承送,越往內包廂則越古典,以紅黑木質裝修的彰顯年代感。
康納德是第一回來這種地方,在此之前他見過最大的場麵,是福利院過年時,院長和老師們圍著的三張麻將桌。
沿路煙霧繚繞,眾多眼圈發黑的紅眼賭徒們,仍死死盯著賭桌的撲克牌,全然不在乎外麵發生了什麼。
隻要沒衝進來拆桌子,那一切就是賭桌上的輸贏最大,賭桌即人生。
康納德行走在一張張桌邊,各種賭具,巨型老虎機大轉盤他都隻在電視裡見過。
一笑跟在他身後,再往後是眾多拿著手槍的賭場保鏢。
康納德的視線確定了目標,最終停在猜點數的骰子桌前,這是他唯一深刻研究過擁有過的賭具。
他的運氣算不上好,否則就該生在大富大貴之家,所以運氣是他擺在最後才會考慮的東西。
他擅長鑽研技術,日夜不停地投擲。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甚至做到了八成的概率,能打出自己想要的點數。
可惜,這骰寶由莊家搖,他隻能壓大小。
“先生,您的籌碼。”兔女郎端來托盤。總共七枚,三枚五萬,四枚一萬,在金紙托盤上顯得格外空蕩。
康納德一手抓起,擠進了賭徒中間,賭徒們見他身後一大幫人,也讓開了位置。
他看向梳著油頭的荷官,搖晃骰盅,第一回他沒有下,因為他不知道骰子的初始位置。
“小姐,麻煩幫我拿杯牛奶。”康納德轉頭對兔女郎說。
“好的先生,請問酒水需要什麼?”
“我不喝酒,謝謝。”康納德搖頭。
他曾試著品嘗過酒的滋味,想效仿那痛飲美酒的瀟灑,但很可惜,他一次都沒品嘗出酒的美味。
牛奶很快就送來,賭客斟酌中也下好籌碼。
骰盅打開,三個骰子加起來十三點,大。
喜容哀麵,歡笑聲與呆滯的目光同在。
康納德記住了位置,待到莊家分發完籌碼,拿起骰盅哐哐搖晃時。
他盯著對方的手,他的耳朵在輕輕顫動。
當骰盅停下的瞬間,他拇指一彈,一枚五萬籌碼旋轉著落在了十七點的位置。
沒錯,他壓的具體點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