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納德有一百種練功的辦法。
但苦於條件設施有限,他過去練鐵砂掌,隻能在大夏三伏天的正午,去工地戳滾燙的黃沙子。
一年也就太陽最烈的時候,能練那麼兩個月,很可惜。
如今海軍本部的條件相當闊綽,他的智慧便有很大的施展空間。
但在練功之前,康納德需要先去趟香波地群島,接羅賓。
而要出馬林梵多,必須通過那刻有世界政府標誌的正義之門。
無通行令,任何艦船不允許通過。
正在康納德思考該蹭誰的船出去時,孔雀來找他了,告知他澤法已經歸來本部。
當聽到這個消息時,康納德知道,他在海軍最重要的一刻到來了,這一刻甚至直接關乎,他後續的走向安排。
他一路來到將校宅邸,老門衛直接給他開了門,顯然早已有人準了通行。
康納德往裡走,澤法的家在宅邸區的最深處的老房子,一座很孤獨的房子。
在周圍都亮麗莊重,縈繞著過年熱鬨氛圍的宅院中,這座連花園都沒有的兩層房顯得格外突兀。
黑紫色的屋瓦,爬山虎爬了滿牆。
康納德踏上咯吱響的門前階梯,站在門檻前敲了敲門,但門卻沒鎖,哐當一下直接開了。
窗簾拉得很死,屋內一片暗沉,牆頭地麵乃至桌上都擺滿了綠酒瓶,皆是同一種酒‘JEREZ’。
“孔雀說你找我很多天了,有什麼事?”澤法魁梧的身軀站在冰箱旁,盯著冰箱裡望半天也沒動手,似是很難挑選。
“沒什麼,一點小事。”康納德走到其身旁,往冰箱裡一看,空空如也,結滿了凍,每一格僅擺放著幾罐蜂蜜。
“什麼小事。”澤法終是拿出一罐蜂蜜,看起來很是不舍,慢慢放進一盆水中解凍。
康納德平靜道:“你打算何時叛變海軍。”
“何時……”澤法順著複述,紫眉逐漸皺起,扭頭低頭看向康納德,眼球猛然瞪大道:“你說什麼?”
“叛變海軍。”康納德複述一遍,理所當然道:“海軍現在被蟲豸蛀得爛透了。”
澤法雖一早就知道康納德這孩子離經叛道,滿口狂言,但此刻也難免神情凝重。
“你是忘了我的身份,還是忘了你的身份。”
“你是海軍大將,如今眾海軍的教官老師,黑腕澤法。”康納德語氣平穩道:“我是海軍新兵,你的下一屆學生。”
“一個新兵對大將說這種話,你不覺得荒謬嗎?”澤法嘴角抽搐了兩下,“我連笑都笑不出來。”
蜂蜜罐的冰凍慢慢化開,水溫過低,澤法立刻又換了盆水。
康納德篤定道:“你遲早會對海軍失望的。”
“哈哈哈~”澤法突然仰頭,一把捏住康納德的肩膀帶胸膛。
“遲早?或許我早就失望過了,不當海軍難道去當海賊?加入那群殺害我妻兒的畜牲?”
澤法指向那掛在牆麵的潔白大氅,讀出其上鐵畫銀鉤的兩個字,“正義!至少這上麵寫著正義在。至少人們尋求正義幫助時,不會無處可尋!”
康納德還想說話,卻被黑腕一把捏住半身,直接舉起。
一把拋出門外,拋上半空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