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屁的真心!他陳鋒就是看中咱們家條件!看中你爸那點人脈!你個傻丫頭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陳秀蘭的聲音氣得發抖:“跟我回房間去說!”
許淼聽到了椅子被挪開的聲音,似乎是陳秀蘭想帶著許珍珠回房間。
“那你呢?你當初不也是看中我爸的條件才嫁過來的?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許珍珠顯然是口不擇言了。
“你!你反了天了!”
陳秀蘭似乎被戳中了痛處,聲音陡然拔高。
“我告訴你許珍珠!你想跟陳鋒好,除非我死了!我絕不同意!要不是因為許淼……”
她的話音猛地一頓,像是強行刹住了車。
後麵的話聲音低了下去,似乎是陳秀蘭意識到失言,強行壓低了聲音。
陳秀蘭也知道自己閨女是個什麼德行,所以她才不肯讓陳鋒跟許珍珠單獨相處。
哪想到,許淼可是不遺餘力的撮合兩人。
許淼站在門後,黑暗中,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眼底凝結著徹骨的寒冰。
想算計她,想吞掉母親留給她的東西。
那就看看,到底誰能笑到最後。
她不會出麵,就讓她們先自己咬個夠吧。
這場戲,才剛剛開始。
自那晚激烈的爭吵後,陳秀蘭和許珍珠陷入了冷戰。
家裡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
陳秀蘭臉色陰沉,不再對許珍珠噓寒問暖。
許珍珠則梗著脖子,對陳秀蘭視而不見。
她練舞更勤了,仿佛要將所有憋屈都發泄在舞蹈上,憋著一股勁要在選拔中一鳴驚人,證明自己。
不過這也如陳秀蘭所願,許珍珠跟陳鋒沒什麼見麵的機會。
許淼樂得清靜,冷眼旁觀這對母女互相折磨,同時更加緊了自己離開陽城的準備。
程老師的介紹信她已經小心翼翼收好,隻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很快,文工團選拔的日子到了。
選拔在市文化宮的小禮堂舉行,台下坐著幾位文工團的領導和資深老師,氣氛莊重而嚴肅。
前來參加選拔的年輕男女們個個神情緊張,有的在角落裡反複練習著動作,有的則不停深呼吸。
陳秀蘭還是來了,儘管和女兒冷戰,但這種關乎臉麵和前途的大事,她不可能缺席。
她坐在觀眾席靠後的位置,臉色依舊不好看,但眼神裡還是藏著一絲對女兒的期待。
許建業今天特意告假來,還帶了同事給許珍珠捧場。
許淼則找了個更偏僻的角落坐下,仿佛隻是個無關緊要的看客。
選拔按抽簽順序進行。
許珍珠抽到了中間靠後的位置,這讓她有足夠的時間準備,也更能壓軸出場,她對自己充滿信心。
一個個節目過去,有唱歌的,有演奏樂器的,也有跳舞的。
水平參差不齊,台下評委們大多表情平淡,偶爾低聲交流幾句。
終於,輪到許珍珠了。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身水紅色的改良練功服,襯得她肌膚勝雪,身段婀娜。
她昂著頭,像隻驕傲的孔雀般走上舞台中央,燈光打在她身上,更添幾分光彩。
這身行頭是許淼特意給她挑的。
許淼嘴角微微勾起,等著看接下來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