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張雪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手中的黑金古刀微微一沉,刀尖在買尼提的眉心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血點。
“得……得加錢……”買尼提感受到那刺骨的殺意,嚇得渾身一哆嗦。
但求生的本能和對金錢的貪婪,竟讓他鼓起勇氣,重複了一遍。
在他那扭曲的價值觀裡,信息就等於財富,哪怕是用來換命的信息。
然而,他顯然高估了自己的分量,也低估了張雪的手段。
張雪根本懶得跟他廢話。
她收起古刀,伸出那隻纖細白皙的手,像拎小雞一樣,單手就將一百多斤的買尼提從地上提了起來。
買尼提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傳來,雙腳離地,脖子被掐住,呼吸瞬間變得困難。
“我給你兩個選擇。”張雪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如同西伯利亞的寒流。
“一,帶我們進黑沙漠,找到我們要找的地方。”
“事後,我會向警方說明你有‘重大立功表現’,搶劫和殺人未遂的罪行可以酌情減刑。”
“二……”
她頓了頓,掐著他脖子的手微微收緊。
“……我現在就廢了你的四肢,把你扔在這裡喂蠍子。”
“就算警察找到了你,等待你的,也是把牢底坐穿的結局。”
“你自己選。”
冰冷的話語,如同重錘般敲碎了買尼提最後一點僥幸。
減刑的希望和被廢棄的恐懼形成了鮮明對比,他那點“加錢”的小心思瞬間煙消雲散。
“我選一!我選一!我帶路!我帶路!”他拚命點頭,臉色因缺氧而漲成了豬肝色。
張雪隨手將他扔在地上,買尼提像一灘爛泥般癱軟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再也不敢提任何條件。
另一邊,考古隊的隨隊醫生正在為陳四處理傷口。
“不行了,”醫生檢查完後,遺憾地搖了搖頭。
“斷指已經超過了兩個小時,沙漠裡高溫乾燥,組織已經壞死,錯過了再植的黃金時間,接不回去了。”
這個結論,如同一道晴天霹靂,劈在了陳四的頭上。
“你說什麼?!”他猛地坐起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接不回去了?我……我的手指!”
王保強在一旁抱著胳膊,冷眼旁觀,忍不住出言譏諷:
“現在知道疼了?早乾嘛去了?小雪一開始就說了,那個買尼提是詭狐之相,西南方向是大凶之兆,勸都勸不住。”
“非要逞能,現在好了,手指沒了,怪誰?”
“這叫不見棺材不落淚。”
“王保強!你他媽……”陳四本就又痛又怒,被他這麼一戳脊梁骨,更是氣得渾身發抖。
一口氣沒上來,指著王保強“你”了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了,都少說兩句!”萬致遠教授沉聲喝止了兩人的爭執。
他看著陳四那血肉模糊的斷指,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這次的慘痛教訓,讓他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的固執和自負,也讓他對張雪的判斷,再也不敢有絲毫懷疑。
短暫的休整後,警察通過衛星電話告知,他們趕到至少還需要三個小時。
隊伍不能坐以待斃。
在張雪的示意下,眾人押解著買尼提,再次踏上了征程。
“往西走。”買尼提垂頭喪氣地指著方向,聲音裡充滿了不甘。
“那個女人……她說的沒錯,真正的古河道入口,就在正西方向。”
此言一出,眾人心中更是百感交集,尤其是萬致遠,老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