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王保強的聲音裡充滿了壓抑不住的興奮。
眾人立刻圍了上來,手電的光束聚焦在那枚靜靜躺在腐朽木屑中的玉佩上。
它大約有半個巴掌大小,質地溫潤,即便在千年之後,依舊散發著柔和的光澤。
玉佩上雕刻的猛虎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會撲殺而出。
“沒錯,就是它!”萬致遠教授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將玉佩拿起,吹去上麵的灰塵。
“猛虎是將軍的象征,這絕對就是劇本裡提到的那枚信物!”
找到了關鍵道具,但新的問題也隨之而來。
“我們怎麼把東西給張雪?”陸紅豆看向那麵詭異的鏡子:“我們過不去,她也出不來。”
眾人陷入了沉默。
鏡子就像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隔開了陰陽兩個世界。
他們能看到彼此,卻無法進行任何實質性的接觸。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買尼提突然開口:“也許……可以試試我的方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買尼提從懷裡取出一個小小的皮囊,打開後,裡麵是一些黑色的、類似沙礫的粉末。
他走到鏡子前,伸出手指,蘸了一點粉末,然後在光潔的鏡麵上,開始迅速地繪製一個複雜而對稱的古老符文。
成瓏警惕道:“你這是搞什麼鬼?”
買尼提苦著臉道:“這是我們薩滿教代代相傳的的老方法。”
“我祖母曾跟我說過,用這個方法可以讓陰陽之間產生一個微小的通道,足夠傳遞一件蘊含著強烈念想的物品。”
“每年祭祖的時候,我們族人都會用這種方法來祭奠祖先。”
“但具體有沒有用,我也不知道。”
“......”
成瓏和王保強無語。
原來是單純的一種迷信啊!
但現在沒辦法,隻能死馬當做活馬醫。
說話間,買尼提符文的最後一筆落下,不料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鏡麵上,那黑色的符文仿佛活了過來,化作無數細小的黑色絲線,向內滲透,在鏡子的內外兩層之間,構建出了一座由光影和能量組成的、若有若無的微縮橋梁。
“臥槽!”
買尼提自己都嚇了一跳:“咱們祖先的方法居然真的有用!?”
成瓏和王保強也瞪大了眼睛。
“!!!”
萬致遠不敢怠慢,立刻將手中的玉佩,輕輕地貼在了符文的中心位置。
......
陰城,後台。
正密切關注著鏡子另一端動向的張雪,清晰地看到了買尼提繪製符文的全過程。
當陽城的萬教授將玉佩貼上鏡麵時,她麵前的鏡子裡,那個符文的對應位置也亮了起來。
緊接著,那枚猛虎玉佩,竟然就那麼穿透了鏡麵,緩緩地從鏡中擠了出來,懸浮在了她的麵前。
張雪眼神一凝,迅速伸手握住了玉佩。
入手冰涼,卻又帶著一絲仿佛來自久遠過去的溫暖。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這枚玉佩中蘊含著一股屬於那位將軍的執念——那是對愛人的無限眷戀與未能兌現承諾的深深愧疚。
也就在她握住玉佩的瞬間,舞台上的表演,又一次循環到了終點。
王妃的鬼魂再次換上嫁衣,登上了城樓。
淒厲的悲鳴響徹整個戲院,她拔下金簪,對準了自己的咽喉。
台下,上千鬼魂觀眾的哭泣聲彙聚成了悲傷的海洋,那股恐怖的怨念黑雲在戲院上空翻滾、壓縮,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張雪知道,她隻有一次機會。
如果這次失敗,任由這股積攢了千年的怨念爆發,後果不堪設想。
她不再有絲毫猶豫,身影如電,從後台的陰影中暴衝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