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算得了什麼?
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第三路軍被拆解,蔣某人明顯是想調大家去給中央軍扛雷當炮灰。
“該如何招募張國選呢?”
李言凝眉想了會,轉而就將目光挪到張國選身上,誠心發出邀請:“張副官畢業於保定軍校,這地方可是將官搖籃,能與黃埔軍校齊駕並驅。”
“第一獨立步兵旅目前急缺人才,以張副官的能力,無論是副旅長又或參謀長,相信張副官都能輕鬆勝任,不知張副官可願離開中樞,轉調一線部隊。”
“離開中樞,轉調一線部隊?”張國選嘴巴微張,麵部表情驚愕無比,他完全沒想到李言竟會對他發出邀請,欲請他去第一獨立步兵旅擔任重要職務。
副旅長和旅參謀長跟他這個副官長一樣,三者同為上校軍銜,不過副旅長和旅參謀長明顯無法跟他這個位居中樞的一號副官長媲美。
在一定程度上他代表著韓複渠的態度,少將旅長見到他都得陪笑臉,親切的稱呼一聲張副官。
故此,李言的邀請讓張國選疑惑萬分,除了少將旅長、副師長、師參謀長等職務對他有吸引力,副旅長和旅參謀長這種職務對他而言完全屬於降職。
第三路軍副官長兼省政府秘書室主任,身兼兩職的他怎麼可能跑去擔任副旅長和旅參謀長。
瞧見張國選麵色尷尬,對自己的邀請不太感冒,李言壓低聲音說道:“張副官應該有所耳聞,李某歸國的首要任務便是組建一支抗日隊伍。”
“日寇的甲種師團建製完整,軍械齊全,第一獨立步兵旅的參照目標正是日寇甲種師團。”
“未來的第一獨立步兵旅,其總編製會顯得有些超編,為了讓韓長官放心,由張副官來擔任副旅長又或參謀長,無疑是最為合適的。”
“獨立步兵旅的參照目標是甲種師團?”張國選愕然驚呼,難以置信地看著李言。
先不說武器裝備,僅從人數上來講,日寇甲種師團的常備編製是兩萬八千人,李言總不能將一個獨立步兵旅超編超編再超編,弄到三萬人吧?
這哪裡是一個獨立步兵旅。
這分明就是一個獨立步兵軍。
換成彆人說這話,張國選定會嗤之以鼻,這等規模的部隊,最少也要砸進去上千萬大洋,並且後麵還有一係列持續開支,如彈藥、軍餉、軍糧、營地、服裝等等,每年都得扔進去數百萬大洋。
可現在說話這人是李言,從各方麵的情報來看,張國選無法去懷疑李言的實力,背靠華商財團的李言確實有能力弄出一支數萬人的精銳部隊。
如果李言真的按照這一方案來整編部隊,將假想敵列為日寇甲種師團,當山東地界多出這樣一支規模數萬的精銳部隊,韓長官恐怕會夜不能寐。
難怪李言先前會向韓長官提要求,讓韓長官給第一獨立步兵旅支援一批優秀軍官,此行為是為了能讓韓長官安心,第一獨立步兵旅不是獨立部隊。
“表麵是一支步兵旅,實際卻是一個步兵軍…”張國選輕聲嘀咕,順帶暗中瞅了李言數眼。
此刻張國選稍稍有些心動,他調過去依然還是上校,但張國選相信,按照李言這種搞法,要不了多久他張國選就能變成少將,甚至是中將。
位居中樞固然不錯,可第三路軍目前的上升路徑早已固化,一個蘿卜一個坑,若想晉升陸軍少將,必須得有人騰位置才行,沒位置就隻能乾等著。
就在張國選費心權衡時。
黑色凱迪拉克穩穩的停了下來。
濟南青浦鐵路賓館出現在車窗外邊。
“張副官!李某屬於誠心邀請,倘若張副官有了決定,李某會親自向韓長官打報告。”
“夜色已深,張副官就此止步,無需遠送。”
凱迪拉克後座,李言攔住準備下車的張國選,獨自一人走下汽車,迎著夜色步入青浦鐵路賓館。
大大打開的車門內,張國選目送李言進入賓館,隨後伸手關上車門,吩咐司機原路折返。
返回珍珠泉大院的路上,張國選默默凝望窗外不斷閃過的街景,內心難以保持寧靜。
“第一獨立步兵旅!”
“副旅長又或參謀長?”
“假想敵是日寇甲種師團…”
張國選似是想到了什麼,神色漸漸凝重,倒吸一口冷氣嘀咕:“難不成李言準備跟小鬼子真刀真槍的大乾一場?從山東舉兵北伐?欲光複東三省?”
想到這一可能。
張國選頓時有些心跳加快。
甭管失敗還是成功,這都是名垂青史以及光宗耀祖的機會,他同樣心存一顆愛國之心。
昔年馮長官在察哈爾通電全國,召集愛國人士組建抗日同盟軍,他差點就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