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月餉110銀元!”
堂屋右方首位座椅,苗江頗有興致地看著《上校110銀元》這七個大字,她的軍銜正是上校。
軍餉多少她並不關注,反倒是紙上那些行雲流水般的字跡令她感到一絲驚訝,她的字已經不算差,但跟李言的字跡做比較,似乎還欠了點火候。
放下手中這份軍餉製度表,苗江淡淡掃了眼坐在對麵那五人,最終又把目光移到李言身上。
“他從哪弄來的軍裝?”注視著一身戎裝的李言,苗江對此十分疑惑,心想…難道是韓複渠送的?
驅散心中猜測。
苗江凝眉盯著李言那張俊臉,上下觀察他一圈,突然發現換上一身軍裝的李言看著還挺順眼。
“喜歡抱團是吧?”苗江轉移目光,默默審視趙青虎、劉繼忠、錢大鈞、鄭三林、羅誌海等五人。
這五個人似乎對她很不待見,有種互相敬而遠之,誰也彆給誰找麻煩的意思。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情報機構既需要監控外界,同時也要監控內部,杜絕吃裡扒外。
除了李言,第一獨立步兵旅上至小兵下至軍官,所有人都在她的監控權力範圍內,一直以來她都深深的迷戀著這種合法監控他人的特殊感覺。
或許這是一種心理疾病,但她不在乎。
甚至,她覺著為了穩固地位,她不應該像其他人那樣,隻和李言保持上下屬關係。
情報處的地位毋庸置疑,未來她將遇到很多挑戰者,上下級關係無法保證她能穩居情報處。
卸磨殺驢這種事情,在哪都不新鮮。
世界很殘酷,友情也好、同僚情誼也罷、乃至是利益共同體,這些關係紐帶並非無懈可擊,唯有血緣關係與男女關係最為密切最為穩固。
這兩種關係擁有很強的抗風險能力。
她和李言之間自然談不上血緣,唯一能利用的似乎隻剩男女關係這一條路徑。
“男女?兩性?”
苗江皺眉思索良久,認為值得付出,作為一個女人,持有這樣的優勢,為何不加以利用。
愛情這種東西,她不感興趣,還是極致的權力更能令她心緒澎湃,渾身充滿力量。
一旦和李言發展成男女關係。
情報處長這個位置,誰能撼動?
不怪她願意下血本,實在是李言潛力太大。
等第一獨立步旅和四個保安團編滿之後,放眼整個華北大地,除了晉綏軍有點難啃,29軍和魯軍顯然無力對抗獨立步兵旅與四縣保安團。
就在苗江謀劃‘以色侍人’之時。
李言見眾人已經將部隊軍餉製度看完了。
並且大家都沒有什麼不同意見。
李言轉入下一個議題,郎聲說道:“獨立步兵旅和四個保安團若想全員滿編,戰鬥人員與非戰鬥人員加起來至少也需要兩萬五千人。”
“目前曹縣擁有55萬在籍人口、單縣擁有39萬在籍人口、定陶擁有21萬在籍人口、城武擁有27萬在籍人口,四縣總人口約為142萬人。”
“當然,誰都知道這是明麵上的數字,如果算上那些未被記錄在冊的黑戶,按照10%的比例來算,四縣總人口大概是150萬人到160萬人之間。”
“除去老弱病殘和廣大婦女,魯西南四縣的潛在青壯兵源約為三十萬人,如果隻取18歲到30歲這一年齡段的兵源,估計還得再減少十萬人。”
“接下來各位的任務不算輕鬆,從縣到鎮,再到村,我們的募兵隊伍需要去到每個村落,如此方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募夠兩萬五千人。”
“半個月!”
“我隻給你們半月時間。”
“半月後我必須見到25000號列兵。”
此話一出,趙青虎、劉繼忠、錢大鈞、羅誌海、鄭三林紛紛對視,五人深感任務艱巨。
這種任務和坐在對麵的苗江關係不大,擔子全落在他們身上,平均下來每人得招夠5000人。
第一獨立步兵旅開出的軍餉是很不錯,包吃包住,每月實發五塊大洋,關鍵是第一獨立步兵旅無名無氣,說出去人家也不信啊!
當下並非和平年代,從民國成立再到今天,波及全國的戰亂使人們對參軍入伍興趣不大。
這不是隨便練兩下就可以吃白飯拿軍餉,那是真要扛槍上戰場衝鋒陷陣,指不定某天就會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