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鄙人黃慶宗。”
黃慶宗換上一副討好笑臉,恭敬詢問:“鄙人一向遵紀守法,不知錢團長造訪黃家堡有何貴乾啊?”
錢大鈞不和黃慶宗廢話,直接掏出一張拘捕令,豎在黃慶宗臉前,冷聲說道:“黃慶宗!有人舉報,你涉嫌草菅人命、毆打鄉民、奸淫婦女、勾結日寇、賣國求榮,魯西南保安司令部正式對你進行拘捕傳喚。”
黃慶宗:“???”
黃慶宗頭皮發麻,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這張拘捕令,他深感氣憤,張口喊冤:“錢團長!毆打鄉民我認,草菅人命、奸淫婦女、勾結日寇、賣國求榮我從沒乾過,冤枉人也不是這麼冤枉的,黃家堡一個鄉下地方,哪來的日本人?”
“睜大眼睛看清楚,這是拘捕令不是逮捕令。”錢大鈞鄙視黃慶宗,冷著臉道:“你好歹也是個鄉紳地主,怎麼連最基本的律法知識都不懂?”
“拘捕是傳喚拘留犯罪嫌疑人,逮捕是抓捕關押違法犯罪分子,你現在就屬於犯罪嫌疑人。”
黃慶宗被犯罪嫌疑人五字氣得一佛出竅二佛升天,渾身顫抖不止,肺腑缺氧,險些一頭栽倒在地。
他豈能不知,若跟著錢大鈞走了,被李興國拘捕,等到了牢房,辣椒水、老虎凳、電椅往身上一套,麵對牢裡的刑訊逼供,什麼罪他都得認。
“錢團長!”
黃慶宗青筋暴起,憤怒反駁:“新一師還有沒有王法?現在還是不是民國?是不是黨國的天下?黨國製定的律法還有沒有效?沒有證據你憑什麼拘我?”
“憑什麼?就憑這個!”錢大鈞冷笑解開掛在腰間的槍套,一支五四式黑星手槍出現在他手心。
當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腦門,並且還伴隨子彈上膛的聲音,黃慶宗又驚又怕,嘴巴發顫:“你…你彆以為的我不懂法,拘捕也要講證據,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我草菅人命?奸淫婦女?勾結日寇?賣國求榮?”
“我不需要證據。”錢大鈞麵露一抹嘲諷,深以為然道:“師座說你賣國,你就是賣國,師座說你犯法,你就是犯法,師座的話就是最大的證據。”
“黃慶宗!你還有一分鐘,你不要自誤,你若膽敢抗法拒捕,休怪我心狠手辣,下令推平你的塢堡。”
“你…”
黃慶宗氣的說不出話來,他深知自己無力反抗,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一旦拒捕祖宅危矣!
他不信李興國真能空口無憑的冤枉他,他的大女婿在行政院財政部當差,不是找不著伸冤的地方。
“黃慶宗!”
“莫非你真要拒捕?”
錢大鈞失去耐心,冷聲質問。
“你捕吧!”
“我倒想看看。”
“他李興國到底還講不講王法?”
黃慶宗梗著脖子伸出雙手,示意錢大鈞趕緊的,少磨蹭,他黃慶宗見過很多大風大浪。
自繼承家業之後,從晚清到民國,從軍閥混戰到委員長執掌國民政府,幾十年來他什麼風浪沒見過。
“算你還有點眼力勁。”
“請吧!黃慶宗黃老爺…”
錢大鈞沒給黃慶宗上鐐銬,抬手指向距離黃慶宗最近的一輛裝甲車,示意這位老財主趕緊上去。
黃慶宗扭頭對塢堡老管家使了個眼色,而後便氣憤填膺的走向那輛裝甲車,抬腿進入車子。
~轟隆隆~
不過一會,由18輛59式坦克與18輛64式裝甲車所組成的鋼鐵洪流,紛紛就地掉頭,原路折返曹縣。
“黃老爺被李大帥的兵爺給抓走了…”
“黃老爺勾結日本人…”
“黃老爺賣國求榮…”
“黃老爺明日菜市口槍斃…”
鄉村向來是八卦盛行的地方,錢大鈞率領的鋼鐵洪流尚未駛出黃家堡,黃慶宗被抓一事宛如一股旋風傳遍黃家堡,黃慶宗被抓越傳越離譜,就連黃慶宗怒火攻心,死在半路上的離譜事件都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