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瀝瀝下了三天。
許天本以為對方會沉不住氣,第二日就來報仇。
事實上卻並沒有。
原本囂張跋扈的虎幫,竟是出奇的安靜。
連那被炸成重傷的趙大虎,也隻是命人抬去療傷。
這麼大的動靜,護衛隊竟然沒被驚擾。
很是不對勁。
不過,許天也沒閒著,朝韓老頭打聽了一下山虎幫的來頭。
山虎幫是個資曆頗老的宗門,據說百年前就有了。
現在的幫主,名為張虎,是個煉氣四層的老油條。
煉氣四層。
倒是有點棘手。
許天沉思,覺得還是得抓緊時間去尋找適合心法。
不然空有修為,沒有招數,也不是辦法。
“許哥,他們是不是怕了?”
趴在洞口,李狗蛋看著遠處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疑惑道。
盤坐在石床上,許天正借昏暗光線,擦拭手裡的一根鐵條。
這是他在天符院順來的。
是用來攪紙漿的廢鐵。
“怕?”
許天頭也沒抬:
“咬人的狗不叫。”
“他們不是怕,是在聞味。”
“聞聞我們身後,有沒有所謂的靠山。”
三天。
足以讓一個生性多疑的幫主,摸清兩個新人底褲。
李狗蛋臉色一白,剛升起的得意消散,心中默默祈求:
老天呐,老天。
希望許哥說的不是真的!
......
次日。
天符院,後院。
許天將一壇剛兌水的劣質靈酒,放在韓老頭的草垛旁。
“韓老,這可是最後的一點家底了。”
許天歎了口氣,一臉愁容:
“為了給您老人家換這口酒,我連月底那三十點洞穴維修費都湊不齊了。”
“要是交不上,過兩天執法隊一來,小子我就得去萬蛇窟喂蛇。”
“到時候,可就沒人給您老帶酒喝了。”
草垛裡,一隻手伸出來,一把抓過酒壇。
“咕嘟咕嘟。”
韓老頭灌了一大口,愜意地打個酒嗝,這才斜眼看向許天:
“嘖,年紀輕輕,喪氣話倒是不少。”
“不就是靈石嗎,瞧你這點出息。”
他用油乎乎的手指了指山下:
“宗門裡有聚寶樓,那是給正經人去的,要查身份,要問來路。”
“若是手裡有些見不得光的,或者不想被人知道的小玩意兒......”
韓老頭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黃牙:
“山腳下的亂石林,每逢子時雲開,便有一場鬼市。”
“那裡隻認麵具不認人,隻談靈石不談情。”
“雖然壓價狠了點,但勝在沒人會問你東西是從哪個死人身上扒下來的。”
許天心中一動,麵上卻裝作害怕:
“鬼市?那豈不是很危險?”
“富貴險中求嘛。”
韓老頭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隨手從懷裡摸出一個漆黑的木片扔給許天:
“拿著,這是入場券。”
“彆死在半路上了,老頭子可等你帶好酒喝呢。”
許天不動聲色將木片收好,剛要起身,一道勁風便伴罵聲襲來。
“懶骨頭!老子讓你加練,是讓你來聊天的?”
馬管事提著鞭子,一臉凶煞走來。
他瞥了一眼裝睡的韓老頭,沒敢發作,轉頭便一腳踹在許天身上,惡狠狠道:
“今晚這幾缸紙漿磨不完,明早就把你扔進萬蛇窟喂蛇!”
“還不快滾去乾活!傻愣著乾甚!”
許天連滾帶爬,唯唯諾諾應下。
待馬管事罵罵咧咧走遠,他才露出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