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哥,這張虎拿廢丹乾什麼?”
“一個幫會堂堂首領,還得用廢丹修煉?”
都是一個雜役大院出來的,這味道,李狗蛋又怎會不熟悉。
隻是他語氣透著一股絕望。
連幫主都混成這副德行,那自己這輩子豈不是出頭無望?
許天不答,隻是收好廢丹,身子一歪,順勢壓在李狗蛋身上,平靜道:
“彆廢話,去天符院。”
李狗蛋一愣,急道:
“許哥,都這樣了還去乾活?回洞養傷吧!”
“蠢貨。”
許天低罵一聲:
“現在回洞,就是告訴彆人我真的不行了,等彆人來補刀?”
“去天符院!越是這時候,越要讓人看不透!”
李狗蛋本就頗有城府,也聽出其中厲害關係。但他剛邁出兩步,臉色一苦:
“許哥,咱倆上工的地方不順路啊......去天符院,我就得遲到了。”
“要不......您自個兒走兩步?”
回應他的,是許天的一聲冷笑。
雖然沒有動作,僅一個眼神的寒意,讓李狗蛋馬上閉嘴。
脖子一縮,他背起許天,撒丫子就往天符院狂奔。
這位爺,比張虎可怕多了。
......
天符院,後院。
平日裡隻有嘩啦啦水聲的院子,今日卻格外安靜。
李狗蛋剛踏進院門,許天還沒來得及看清形勢。
“呦嗬?”
一道戲謔的聲音,就從旁邊草垛裡飄出來。
韓老頭翹著二郎腿,手裡拎著酒壺,似笑非笑地打量著這對狼狽組合。
目光在許天那張蒼白的臉上轉了兩圈,最後定格在他打顫的雙腿上。
“嘖嘖嘖......”
灌了口酒,韓老頭一臉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
“年輕人啊,就是不知道節製。”
“怎麼著?昨晚沒回洞,是偷偷溜下山去春風樓開葷了?”
許天嘴角一抽,裝作虛弱道:
“韓老,您彆拿我尋開心了,我是受了內傷......”
“內傷?我看是虛耗過度吧!”
韓老頭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黃牙,聲音不僅沒壓低,反而拔高幾度:
“你也到相應年紀,想找個道侶雙修,老頭子倒是能理解。”
“但也不能仗著年輕就硬來啊!”
“這也就是咱院裡沒多少女弟子,要是有,怕是都要被你這副樣給嚇跑咯!”
旁邊幾個乾活的雜役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臉通紅。
李狗蛋一臉尷尬,剛想解釋,手腕卻被許天捏了一下。
閉嘴。
有些誤會,不解釋反而會更好。
“行了行了,既然虛了就彆硬撐。”
韓老頭擺擺手,一臉嫌棄:
“去那邊歇著吧,省得一會兒暈倒了,還得賴我工傷。”
就在這時。
“夠了!”
一道清冷含怒聲音,打斷韓老頭的打趣聲。
許天這才注意到,在院子中央的那堆金色穀物旁,還站著一位身穿白道袍的年輕女子。
容貌清麗,腰懸玉佩。
卻是一臉寒霜,美眸中滿是怒意。
內門弟子!
在翻山宗,雜役穿灰,外門穿青,唯有高高在上的內門天驕,才有資格身著白袍。
“韓老頭。”
女子美眸看向韓老頭,冷聲質問:
“我讓你處理金穀,你不僅在這飲酒作樂,還滿口汙言穢語。”
“這桶滿是雜質的漿液,就是你給我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