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開始,攝影機跟隨著兩匹馬緩緩移動。蘇曼妮騎著黑馬在前領路,慕晚晴的白馬緊隨其後,草原的風掀起她們的衣角,畫麵唯美而流暢。
慕晚晴漸漸放鬆了些許,按照計劃抬手展示了一下腰間掛著的香包,鏡頭精準捕捉到產品標識。
就在這時,蘇曼妮突然做出了一個動作。她看似不經意地揚起馬鞭,卻在落下時,狠狠抽在了慕晚晴所騎白馬的臀部。
“嘶——”白馬受了驚,猛地揚起前蹄,發出一聲淒厲的嘶鳴,隨後像離弦之箭般瘋狂地向前衝去。
慕晚晴毫無防備,身體瞬間失去平衡,雙手死死抓住韁繩,指甲幾乎嵌進皮革裡。“救命!”她忍不住驚呼出聲,風聲在耳邊呼嘯,眼前的景物飛速倒退,恐懼像潮水般將她淹沒。
蘇曼妮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卻故意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對著周圍的工作人員大喊:“不好了!馬受驚了!快攔住它!”
周圍的工作人員都驚呆了,紛紛上前想要攔截,可白馬跑得太快,根本無從下手。它載著慕晚晴在草原上瘋狂奔跑,時不時揚起前蹄,好幾次都險些將她甩下馬背。
慕晚晴的手臂被韁繩勒得生疼,臉頰被風吹得刺痛,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馬背上劇烈顛簸,每一次起伏都伴隨著腰部舊傷的隱痛。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熟悉的身影騎著一匹棕色駿馬,從遠處疾馳而來。是林生輝!
他剛結束拍攝,就接到了助理的緊急電話,說慕晚晴騎馬時馬受驚,情況危急。他心中一緊,不顧工作人員的阻攔,騎上劇組最快的馬,瘋狂地朝著這邊趕來。
草原的風刮得他眼睛生疼,可他眼中隻有那個在馬背上搖搖欲墜的身影——那身影太像八年前那個總是勇敢又倔強的顧盼兒,讓他心臟驟停,連呼吸都帶著慌亂。
“慕晚晴!抓好韁繩!我來了!”林生輝大聲喊道,聲音帶著一絲急切與顫抖。他策馬揚鞭,速度越來越快,很快就追上了受驚的白馬。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慕晚晴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的馬背上。可白馬太過瘋狂,不斷地左右搖晃,讓他難以靠近。“彆慌!我一定會救你下來!”林生輝一邊安撫,一邊尋找時機。
就在白馬奔跑的間隙,林生輝找準機會,猛地靠近,一把抓住了慕晚晴的手腕。他的掌心溫熱而有力,傳遞著讓她安心的力量。慕晚晴下意識地鬆開白馬的韁繩,朝著他的方向撲去。
可就在她即將落到林生輝馬背上的瞬間,受驚的白馬突然轉身,狠狠一腳踹在了林生輝的馬身上。林生輝的馬也受了驚,猛地揚起前蹄,他重心不穩,隻能下意識地將慕晚晴緊緊護在懷裡,兩人一同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砰”的一聲悶響,兩人重重地摔在草原的草地上。乾燥的泥土和枯草沾滿了他們的衣角,林生輝用自己的後背和腿部承受了大部分衝擊力,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慕晚晴驚魂未定,趴在他的懷裡,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她連忙抬頭,看到林生輝臉色慘白,額頭上布滿了冷汗,嘴唇抿成一條蒼白的直線。“林生輝,你怎麼樣?”
“我沒事……”他咬著牙,艱難地說道,目光卻緊緊鎖住她,“你有沒有受傷?”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相機快門的“哢嚓”聲。蘇曼妮帶著幾個事先聯係好的狗仔記者,站在山坡上,瘋狂地拍攝著眼前的畫麵。她看著摔在地上的兩人,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低聲對記者吩咐:“拍清楚一點!尤其是他們抱在一起的畫麵。
工作人員們連忙跑過來,將兩人從地上扶起來。慕晚晴的衝鋒衣被劃破了幾道口子,手臂和膝蓋有輕微擦傷,可最疼的是腰部——剛才摔倒時,她的腰撞到了馬鐙,舊傷複發的劇痛讓她忍不住蜷縮了一下。
她下意識地抬手按住腰部,手指觸碰到衣服下的皮膚,那裡有一道細長的白色疤痕,是八年前大學畢業燒烤會上,為了保護林生輝不被失控的炭火燙傷,自己不小心留下的印記。
“慕助理,你沒事吧?”助理連忙扶住她,看到她臉色蒼白,額頭上滲著冷汗,連忙想要叫醫生。
“我沒事,隻是腰有點撞到了。”慕晚晴強忍著疼痛說道,想要避開眾人的目光。可她扶著腰部的動作,還是讓林生輝注意到了——衝鋒衣的拉鏈在摔倒時崩開了,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肌膚,那道熟悉的白色疤痕,像一道閃電劈中了林生輝的記憶。
八年前的那個夏夜,大學畢業季的燒烤聚會上,炭火盆突然傾倒,滾燙的炭火朝著坐在旁邊的他撲來。是顧盼兒毫不猶豫地擋在他身前,後腰被炭火燙傷,留下了這樣一道細長的疤痕。當時她疼得眼淚直流,卻還笑著對他說:“沒事,一點小傷,換你平安就值了。”
那道疤痕的形狀、位置,與眼前的印記一模一樣。林生輝的心臟猛地一縮,呼吸瞬間停滯。是她?真的是她?無數個疑問在他腦海中翻騰,他幾乎要脫口而出“顧盼兒”這三個字。
頭部卻傳來一陣劇烈的眩暈,剛才摔倒時的撞擊讓他眼前一黑,隨後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