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出影視城,準備回家。”
“在門口等我,我送你。”
林晚的語氣不容置疑,說完就掛了電話。
江辭拿著手機,愣在原地。
林晚要送我回家?
對於編劇的要求他不敢懈怠。
隻能乖乖地站在影視城門口的路邊。
沒過幾分鐘,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卡宴,悄無聲息地停在了他麵前。
車窗降下,露出林晚那張沒有表情的臉。
“上車。”
江辭拉開後排車門坐了進去。
車裡的空間很大,彌漫著一股木質的香味。
很乾淨,也很冷。
“地址。”林晚目視前方,言簡意賅。
江辭報上了自己那個破舊出租屋的地址。
林晚在導航上輸入,車子平穩地彙入了車流。
一路上,兩人誰也沒說話。
氣氛尷尬得能摳出三室一廳。
江辭坐立不安,他寧願回去跟那個裝死的係統對罵,
也不想跟這位氣場三米八的金牌編劇待在同一個密閉空間裡。
壓力太大了。
他偷偷瞥了一眼正在開車的林晚。
她今天穿的還是一身乾練的黑色西裝,側臉的線條很漂亮,鼻梁高挺,嘴唇很薄。
都說嘴唇薄的人薄情,這位林老師,看起來確實不像是什麼熱情的人。
可就是這麼一個冷冰冰的女人,昨天卻因為他的一段表演,在幾百人麵前哭得不能自已。
江辭的腦子裡,又開始不受控製地胡思亂想。
難道她其實是個隱藏的霸道總裁,看上了我驚為天人的演技和臉,準備包養我?
“想什麼呢?”
林晚冰冷的聲音,突然打斷了江辭的腦內小劇場。
“啊?沒……沒什麼。”江辭嚇了一跳,趕緊坐正。
林晚從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今天的戲,演得很好。”
“都是林老師劇本寫得好,角色立得住。”江辭求生欲極強地送上一記彩虹屁。
“少來這套。”林晚不吃這套,“我寫的隻是骨架,血肉是你填的。”
她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
“特彆是最後那個眼神,那股向內毀滅的殺意,你是怎麼想到的?”
這個問題,讓江辭心裡一緊。
總不能說,我是想到了食堂裡搶我紅燒肉的阿姨吧?
他隻能故技重施,把一切都推給“過去”。
“林老師,我說過,誰的人生裡,還沒幾件……”他四十五度角仰望車窗外。
林晚沉默了。
她從後視鏡裡,看著江辭那張年輕的臉,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這個年輕人,到底經曆過什麼?
才能演出那種……連她這個創作者都感到心驚的絕望。
車裡的氣氛,再次陷入了沉寂。
江辭偷偷鬆了口氣,總算又糊弄過去了。
看來,“有故事的男人”這個人設,還挺好用。
就在這時,車子前方的一個路口,紅燈亮了。
林晚緩緩踩下刹車。
等待的間隙,旁邊車道一輛奔馳S也停了下來,車主降下車窗,衝著林晚這邊吹了聲口哨。
是個打扮得油頭粉麵的年輕男人,副駕駛上還坐著個濃妝豔抹的網紅臉。
“喲,美女,一個人啊?開這麼大的車,寂寞不?”男人笑得一臉輕浮,全然把後排的江辭當做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