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死命令的肖然經紀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陰沉著臉,從私人會所裡走出來,鑽進車裡。
“砰”的一聲,他關上車門,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他拿起手機,通訊錄裡翻出一個從未在白天撥打過的號碼。
“禿鷲”。
業內最頂尖的狗仔團隊,專門做臟活,隻要價錢給夠,沒有他們挖不出來的隱私。
電話接通了。
一個油滑的男聲傳來。
“李哥?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肖然的經紀人李真,沒有廢話。
“一個活,接不接?”
“江辭。”
“把他從出生到現在的每一件事,都給我翻出來。我要他所有的信息。”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在評估這個任務的難度和價值。
“李哥,據我所知,江辭這個人……有點邪門啊。星火傳媒護得跟眼珠子似的。”
李真冷笑一聲。
“價錢,你開。”
“我要最快的速度,最猛的料。”
“好。”
電話那頭,禿鷲的聲音變得興奮起來,“李哥爽快!三天,三天之內,我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
掛斷電話,李真靠在座椅上,緊繃的身體終於有了一絲鬆懈。
林晚,你不是能耐嗎?
你不是會創造概念嗎?
我倒要看看,當江辭的底褲都被扒出來的時候,你還怎麼給他立“開山鼻祖”的人設!
……
京都,五星級酒店。
孫洲的手機屏幕上,#江辭精神病式演技#和#外科手術式表演#兩個詞條,殺得天昏地暗。
他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地毯上的那個身影。
江辭盤腿坐著,麵前攤著《潛伏者》的劇本。
外界的風暴,與他隔著一個世界。
“辭哥……”孫洲終於忍不住了,“你……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網上都快打起來了!肖然的粉絲要把你的微博給衝爛了!”
江辭終於從劇本裡抬起頭。
他看著孫洲那張寫滿焦慮的臉,真誠地困惑著。
他沒回答孫洲的問題,反而皺著眉,環顧了一下房間。
然後,他壓低了身體,用一種分析案情的姿態,小聲問孫洲。
“你怎麼了?”
“房間裡有竊聽器?”
孫洲:“?”
我他媽是在擔心竊聽器嗎?!
孫洲差點當場厥過去。
他指著自己的手機,幾乎是在哀嚎。
“哥!是黑料!是肖然那邊要搞我們啊!”
江辭“哦”了一聲,又低頭看向了劇本。
“黑料?”
他想了想。
自己母胎單身,沒談過戀愛,最大的愛好是拍悲劇電影。
他身上能有什麼黑料?
想不通。
於是他決定不想了,繼續研究沈清源的下一個受刑場麵。
“禿鷲”團隊的效率,確實對得起他們的價格。
他們兵分幾路。
一路去了江辭的母校,京都電影學院。
另一路,直接殺到了江辭的老家,一個三線小城。
然而,兩天過去,反饋回來的信息,讓李真的眉頭越皺越緊。
“李哥,不行啊,這小子乾淨得跟張白紙似的!”
“學校的老師同學都說他學習成績好,前三年基本都是泡在圖書館,也根本不惹事。”
“唯一的‘出格’行為,就是在畢業大戲上把角色演瘋了,但那在表演係算優點!”
另一邊的信息,同樣讓人失望。
“他老家也查了,單親家庭,跟他媽楚虹相依為命。老鄰居都說楚虹不容易,一個人把孩子拉扯大,江辭從小就懂事,沒讓家裡操過心。”
“感情史?更是屁都沒有!電影學院論壇裡關於他的帖子,除了討論他演的馬路,連張跟女生的合影都找不到!”
李真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彙報,氣得差點把手機捏碎。
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藝人,在電影學院這種地方上了四年學,竟然毫無黑點?
這不科學!
就在他耐心耗儘,準備衝著電話發火時。
“禿鷲”的負責人,突然用一種異常興奮的語調,壓低了音量。
“李哥!彆急!”
“挖到了!絕對是驚天黑料!”
“他爸……不是個普通警察!”
王哥的神經繃緊了。
他激動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不是普通警察?快說!是什麼?貪汙了?還是瀆職了?”
“都不是。”